可是这点愤怒他却不知道应该发泄到哪里,这种无处着落的感觉让他迷茫。

徐缓觉得恶心而又恐慌,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他还是他自己吗?

他现在的性格,他的习惯,全都是由记忆决定,当这些都消失时,他也就失去了名为“徐缓”这个人的独特性。

正如那些人常说,一个人的肉体的死亡并不是终结,而当所有人都将他遗忘时他才是真的死了。

“滴滴”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徐缓将手机扔到床上,不想去理会。

“滴滴”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徐缓抿唇,起身过去摸上了关机键。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徐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袁飞白】三个字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徐缓轻声道。

话筒里传来袁飞白的呼吸声,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徐缓迷惑的将手机放下看了眼屏幕,确认自己没有不小心按到静音什么的。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把电话挂断时,袁飞白开口道:“你现在有空吗?”

“有吧……怎么了?”徐缓以为袁飞白是要找自己出去玩,虽然他现在没有心情去陪对方闹腾,但也不想说谎。

“看下窗外。”袁飞白轻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经由电波输送过来,震得徐缓耳朵有些发麻。

徐缓歪了下头,他走到窗边往下看去,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天空虽然还未完全暗下来,但路灯已经亮起。

袁飞白一手插兜一手将手机举在耳边,他站在路灯下正抬头看来,目光与徐缓碰撞在一起。

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徐缓心头浮起,徐缓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腔,感受到那里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你……怎么跑我家这里了?”

袁飞白也不回答,只是道:“下来吗?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徐缓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今天的作业还没写,不过本来也就没心思去写了。

他只不过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抓着手机推开房门大步走出去。

“我出去散步一会。”徐缓匆匆对叔母说到,徐衡山今天留在公司加班并不在家。

在刚踏出门的时候徐缓的步伐还算克制,但渐渐地他就收不住自己的步伐了。

他现在很想去见袁飞白。

徐缓只花了半分钟就来到袁飞白面前,后者打量了一下徐缓这急匆匆出门的样子,笑了下然后抛过来一个东西:“戴着,你自己会戴吧?”

徐缓接过,发现是一个头盔,他目光一转,看到袁飞白身旁的摩托车。

将头盔卡在头上,徐缓道:“原来你还会骑摩托车?”

袁飞白没有回答,只是翻身骑上摩托车,对徐缓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