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宗皇帝一手组建的,先是为了追杀所谓的前唐余孽,后又为了秘密监视各地那些投诚的前唐官员,以及宗室诸王并江湖人士的南北镇抚司,虽说一直蒙着神秘面纱,但在朝中早就是一个已经公开的秘密了。
只是这些密探的身份,除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之外,便是主持南北镇抚司的人,都不见得真的清楚。除非这个幕后主使者之一,本身就是南北镇抚司的人,而且是在关键位置的人,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黄琼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如果南北镇抚司,这种原本只能由老爷子一手掌控的秘密衙门,都真的被自己某位兄弟渗透了进去,那么这个人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知道的?不仅诸王官宦的府邸,就连这皇宫大内又有什么秘密可保?
看到黄琼的脸色骤变,坐在他对面的皇帝,却是微微一愣。虽说自与自己这个九儿子见面以来,父子两人的接触机会实际上并不多。但黄琼给皇帝的印象,除了滑头之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印象就是稳重。
不仅面对太子的时候,虽说一向表面示弱,但实际上却是始终把自己放在进退自如的为之上。便是面对自己这个君父,虽不能说沉稳有余,但也向来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自己大发雷霆,应对的时候向来都是举重若轻。
现在自己这个儿子,居然极其罕见的面色变的如此沉重,倒是引起了皇帝的好奇。只是黄琼还没有等他张嘴问出来,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古语有云,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父皇,儿子以为,眼下的当务之急之急,不单单是查明白二王在封地所在所为,是否真如奏折上所述。更为关键的是,要查明白这两个人的身份究竟是怎么被二王发现的。有些时候,内部出现问题带来的危害性,要远远大于外部的危害性。”
“从这两份奏折上的内容来看,这两个人的身份明显很特殊。但无论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二王做的,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无疑,这二人的身份至少在端王和景王那里,并不是父皇您想象的那么秘密。”
“儿子想,父皇您既然能够给这么两个人一个风闻奏事的权利,那么二人的身份无论是端王,还是景王都是不应该清楚的。甚至包括整个事件的,极有可能存在的另外一个幕后之人,都应该是不清楚的。”
“就算二王要收买封地官员为己用,但一个八品的县丞,一个九品的巡检司,除非有什么特殊身份,否则这种满天下多的是的不入流小官,绝对不会在二王的收买名单之上。也就是说,二王很明显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才会花代价拉拢。”
“那么二王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才是此案之中最关键的问题,也是最致命的问题,不查清楚甚至会成为我大齐朝最致命的威胁。因为这些人出现了问题,也就意味着朝廷的某一个体系整个都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