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黄琼现在很忌讳那些宗室的态度。河南境内虽说只有封了景王与端王两个亲王,可这郑州周边的河北路、山东路、山西路,可封有为数不少的宗室。尤其是河北路、山东路,是大齐分封宗室最为集中的地区。
正像是那位于都指挥使说的,解决此事表面上看,只需将被景王府霸占的土地发还。但实际上根子,还是在宗室不择手段掠夺百姓土地上。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一个解决不好,自己便成了这大齐朝全体宗室的死敌。
除了这几点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皇帝的态度。怎么处理景王府的财产,皇帝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一个态度,这让黄琼现在无疑感觉到很棘手。自己对景王府的财产怎么处理想法,昨儿便连同给骁骑营请功的折子一同发了出去。
可虽说八百里加急,但从虎牢关到京兆府,在从京兆府转到郑州。即便是接到自己明折,皇帝立即批复。可在转到自己手中,没有个几日也是不成的。在没有接到皇帝的明确态度之前,黄琼即便是想要处理,也得三思而后行。
黄琼很清楚,皇帝虽说给了自己天大的权利,可实际上还是限制良多。那个所谓的临机决断之权,只是给予自己处理战事的。对于郑州官员的处置,以及景王府这些财产的处置,还是得皇帝拿主意。若是自己先斩后奏,在皇帝那里是很难交待的。
所以,犹豫再三,黄琼还是等待于都指挥使,还有新任郑州知府的苏长史到了再说。反正自己即便出面,也没有人手来处置。只是话虽说这么说,可当看到那些状纸,以及对参与叛乱官员财产查抄结果的时候,黄琼的眉头却死死的皱了起来。
虽说没有发明火,可这多少有些狰狞的脸色,却显示了他心中的愤怒。而看着黄琼有些狰狞的脸色,那边亲自来送卷宗的郭副使,咽了咽口水道:“王爷,根据拷问那些人的供述来看,这些状纸上的事情基本属实。”
“还有,除了景王府因为未奉圣命,而暂时未查抄之外。其余参加叛军的官员府邸,现已经查抄完毕。虽说因为骁骑营缺乏理财能手,一时还没有完全清点完毕。但单单从已经清点出来的部分财物来看,末将能够想到的只有触目惊醒四个字。”
“仅仅先清点出来的郑州知府府中财物,就有金三百锭、银一千二百余锭。武威钱庄万贯起的银票,足足七十余张。其余的古玩、字画、房契,至少价值在五十余万贯。地契二十三张,合计土地四万余亩。另外根据抓获的他管家供述,还有大批财物运回了老家。”
“至于那位柴兵马使,金银数量没有那么多,但也没有差太多。金银各五百锭,武威钱庄银票总价值三十余万贯。但地契却遍布京兆、郑州、汴州、归德,甚至是河北路、山西路、山东路,合计不下万顷。府中各种绸、锦、帛,则堆积如山,甚至有部分已经腐烂。”
“另郑州府属下各级官员家中,也查抄出大量财物。单就一个管城知县,家中抄出的财物便价值至少在十五万贯,妻妾三十余人,其中大半都是从青楼赎出来的。因为妻妾过多,召唤妻妾侍寝居然采取翻牌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