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必故意激怒贫道。”虚隐轻笑一声,道:“贫道如今已至古稀之年,已然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
郁宁听见这话不由一惊,看着虚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面容,不由有些羡慕。
虽然猜测这人年纪定然不小了,可郁宁还是忍不住惊叹于他的容貌。
这哪像古稀之年的老人啊!
“大师,您怎么保养的?能教教我吗?”郁宁第一次对虚隐的态度有了几分和颜悦色。
“……”
饶是虚隐不禁也有些无语,只道:“需得从小修炼道法,清心寡欲……”
“那算了。”他话没说完就被郁宁打断了,其中含义很明显。
他还年轻,不想清心寡欲。
虚隐:“……”
“贫道当年要是有施主这份豁达的心性,想必也不会与师门决裂。”
虚隐面上闪过几分感慨,最后归于平静。
郁宁不知道虚隐为什么会对着自己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过往,不过现在如果能从他那套出一些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郁宁眸光一闪,顺势问道:“所以道长为什么与师门决裂?”
为什么呢……
虚隐微微恍然。
虽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可旧时记忆鲜活如初,他依旧牢牢记得。
师父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他的天赋远胜师兄,也更得师父青睐,可就师父云游之时,却将道门传承交给了师兄。
他一时气不过,私下里便修习了禁术,又去找师兄决斗。
结局却是被折返而归的师父废掉修为,镇压在苦寒之地几十年。
虚隐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可以这么狠心,不顾自己苦苦哀求,依旧将自己镇压这么多年从未来过。
他不是很疼爱自己吗?为什么自己不过修习了禁术,就要被关那么多年?他都已经被废了修为了?
经年累月的怨积攒成恒古不变的恨,很多很多年后,虚隐被心软的师兄放出来,他微笑着,反手将怀中磨的尖锐的石尖刺在他的肩上……
“贫道当时执着于修炼,走了岔路。”
三言两语说完过往,虚隐喟叹一声,语气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贫道并不想伤害施主性命,只要施主能助贫道得了想要的东西,贫道自会放你们出去。”
言罢,他起身去摸索开门的机关。
虚隐背对着郁宁,背影平静,面上却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师父,这便是你看中的人么?
为什么是他?
察觉到身后的郁宁跟过来,虚隐掩下情绪,听见他问:“所以咱们现在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