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解开油纸包,捏了一颗蜜饯放在口中,他面色惨白,看着比没治疗前还虚弱些,吃到蜜饯才露出一副‘活下来了’的表情。

“阿淮最怕苦味了,以前生了病也是自己熬着,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肯吃药,现在天天苦药汤子喝的不眨眼,我还当阿淮变了,原来只是忍着罢了。”陈雪风打趣李淮。

李淮不以为意,“若真能让我多活几年,喝苦药汤子我也能喝出甜味儿来。”

“这倒是真话。”顾北知拍掌。

闲聊过后,陈雪风问起顾北知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儿,顾北知摇头,“并无,不过我可不相信他会住手,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李淮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小心为上,抓到证据固然重要,但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我明白的,放心吧,我有准备。”顾北知三人商量过,认为王清林若有意在获鹿镇的学子间称王称霸,就不会放弃对顾北知下手,那么到时候他们可以趁机搜寻证据,然后反击。

李淮摸了摸下巴,“说来我这两天想起一件事,北知是否曾与徐有的庶女定过亲?”

“确有此事,不过那庶女嫌贫爱富,一转头勾搭上富甲一方的柳老爷,定亲不到半年便退了。”顾北知也不避讳这件事,他觉得这和现代谈恋爱谈着谈着分手没什么区别,并不会感觉丢人。

李淮听他说了原由,对徐小蝶的观感更差了,便也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幕说出来,“想你也知道,我家里是做酒水生意的,因在获鹿镇小有名气,曾经受邀参加过镇长的寿辰。”

“李记桃花酿可不是光在获鹿镇有名,阿淮莫要谦虚。”

“雪风别捣乱,且听我说。”李淮瞪了一眼陈雪风,这人就爱逗趣,陈雪风耸耸肩,好吧,连说实话也不行了,太霸道了。

“六年前镇长整寿,邀了镇上不少人家,我们街上的周家、翟家还有我们李家都在其中,学子也去了不少,王清林更是老镇长的上宾。”

“我是跟着父亲和兄长去长见识的,因此整个席间都安安生生的待在兄长身后,倒也没什么人注意我,当时徐有老秀才也去了,身边跟着三个子女。那柳老爷就是宴席快要开始才来的,老镇长还兴高采烈的前去大门迎接。”

“王清林跟着一起去迎接,回到宴席上吃了几杯酒,他边说想要去茅厕,正好我也想去,就悄悄跟在他身后,结果看到他和一个女子说了几句话又转身回了宴席,我只好自己去找茅厕了。”

“当时没仔细想,现在想想,那女子应该就是徐小蝶,整个宴席只有她一人穿了一身鲜亮的水红长裙。”李淮将过程详细说了。

“徐小蝶确实块穿水红衣衫,应该就是她,看来徐小蝶攀上柳老爷这事儿,王清林也在其中出了力。”顾北知其实也猜过徐小蝶肯定是有人帮她,不然就她的模样,可入不了柳老爷的眼。

当时原来的顾北知正在为父母重病而焦头烂额,又碰到未婚妻改嫁他人,心里的打击绝对不会小,然后被迫娶小哥儿,父母去世等等,一个接一个的打击,以原主那样自尊心极高的人,确实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