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霄道:“嫡庶之分,自古有之,总体而言,旁支但凡有如你这般卓然者,亦是有机会纳入主脉之中,你也不必现下便自断后路。”
“自断后路?”容枯像是听到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容九霄,说:“我去白玉京,这才是去谋求属于我的前程。”
“白玉京?”容九霄迟疑一下,道:“先前来容族找你的,原来是他们的人。”
“不错。”容枯眸中闪着冷冽且充满野心的光芒,说:“但凡我去了白玉京,便可直接做内门弟子,总比在容族处处受人掣肘、被不公包围要好。”
容九霄沉默片刻,道:“山高路远,无亲无故,不公哪里都会有,并非只是家族。”
容枯口吻复杂,道:“不公哪里都有,但我唯独不舍得对你下手。若旁人对我不公,我自有成百上千的法子叫他痛不欲生,但我对你总是忍不住心软。”
容九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与我过招的时候,可从未见你有半分不舍。”
他身上的伤,大多数都是容枯打出来的。
过招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大家都以树枝代替刀剑,控制真气,但容九霄和容枯显然都不是会留有余地之人,总是下手宛若面对杀父仇人似的,从未有过半点放水。
容九霄腹上那一道一指长的伤疤,便是被容枯持剑划出来的。
当然,容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容枯听闻此言,竟是笑了,他笑着摇头,说:“容九霄,许多事情你既不懂,那就永远都别懂,你安心做你的容族少主,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必挂念我,若来日再见,我亦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容枯的离开,似乎是理所当然,但又同样叫人不敢置信。
“他这样走,便算叛族。”容九霄提起容枯,心情依然有些波动,道:“数年之前,他娘叛族,数年之后,他走上了他娘亲的老路。长老知道后,勃然大怒,原本想将他从族谱除名,倒是被我给拦了下来,这才保留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