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飞当然想不到,杜思仍然是那个杜思,可壳子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
“而你刚说的那些话,只有为己是真,你是个自私自利至极的人,怎么可能会为旁人着想。”
李治飞仰天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你自小与我父亲一起长大,单凭这份情谊,却也能落井下石,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知府大人。”杜思行礼道,却见李治飞面色阴沉,一副即将发作的样子,“自己背叛亲离,与生人攀亲带故,知府大人如此宽阔的胸襟着实令小人佩服,不知你躺到床|上,会不会梦到我父亲,你惭愧与否小人不知,若你真的见到家父,麻烦多看几眼、他是否含笑九泉呢?”
“你别想走!”李治飞气急,许多人从府邸涌出,作势要围住杜思,就在这时,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杜思身后,李治飞定眼一瞧,不禁擦了擦双眼。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别想留住他。”
一声冷硬嗓音发自杜思背后,他一愣,回头却看见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井恒不知何时换上一身深紫锦袍,他腰束金带,许多银线织成的花样于月光下熠熠发光,正如他眸中闪动的那一抹冷光,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度。
他身后有许多人,李治飞见此,抬手示意自己的人慢慢往回退。
这样的井恒是杜思从未见过得,他双瞳微动,凝视井恒的视线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下一秒,井恒的目光如期而至,四目相望,纵使有许多未说出口的话,此时都化作了云烟。
“……”李治飞额角青筋凸显,却还是忍了忍,垂下头颅,手抚双膝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还望王爷开恩!”
井恒上前与李治飞耳语几句,只见李治飞一脸抑郁,敢怒不敢言,井恒径直走过杜思,远远飘来一句。
“跟着我。”
杜思望了他的背影片刻,正准备跟上去,此时,李治飞却又开口。
“杜思,我不相信…”李治飞抬起脑袋,双眼发红道,“这天底下还有不为钱权的人!”
“……”杜思垂眸,片刻,他昂起头,一眼望进井恒如月光般纯澈的双眸之中。
“我跟你不一样。”
他们走了,李治飞被旁人搀扶起,他一言不发的朝回走,期间有一小童端来茶水。
“知府大人,这是您方才吩咐的茶。”
“茶?”李治飞笑了几下,眼中酝酿的一场无声风暴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