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甫走到裴承面前拍着裴承的左肩，假装寒暄，在裴承耳边低语：“你来干什么？”

裴承依旧面带微笑，只是这笑容假的已经不能再假了。也不能说是假，但的确带着一份不怀好意：“你放心，我自然是不会坏了你的事。正巧也有段时间没出来走走了，看看人间的风景罢了。不会打扰你们吧。”最后一句话裴承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说给荀水怜听的。

七夕的时候，荀水怜见过裴承。只是那日的裴承跟现在的裴承根本就是两个人。那日的裴承面目狰狞，双眸布满血丝，全身的筋脉都跟要爆裂开一般。而现在的裴承，看起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十分友好。给人的感觉的就是，若是有人遇难了，第一个上去的一定是他。若是有个乞丐的碗里突然多出许多银两，也一定出自裴承之手。

虽说上次裴承给荀水怜留下了阴影。可如今有姬元甫在，而且裴承还是这般模样，荀水怜当然不会推辞：“不会，当然不会。一起吧。正好你应该也懂双...”

修字还没出来，姬元甫就赶忙捂住了荀水怜的嘴：“走吧。”

荀水怜走在二人之间，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可一想到两个这么厉害的妖怪给自己保驾护航，难免趾高气昂起来。

裴承微微弯腰，模样十分谦逊：“上次让二小姐见到我那模样，真是抱歉了。还希望二小姐莫要见怪。”

裴承这一开口，荀水怜终于知道那不由言说的尴尬气氛是怎么回事了。随即摆摆手：“你跟诓荀一样叫我水怜就好了。对了，你跟烟莲先前认识么？”

听到烟莲的名字，裴承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悲哀还是被荀水怜捕捉到了。赶忙道：“我去瞧瞧那个。”荀水怜跑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贩前。

裴承依旧眯着眼睛，望向荀水怜：“表明心意了么？”

姬元甫也望着荀水怜：“还没，万俟兴修最近怎么样？”

裴承道：“许久没出门了，似乎是被极乐舞伤的不行。”

姬元甫看了一眼裴承，裴承微微一笑走向一个小摊。

姬元甫没空理会裴承，走到荀水怜身后：“喜欢么？”

荀水怜抬头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拿起两个面具：“你说选哪个好？”

姬元甫从怀中拿出银两递给摊贩：“这两个都要了。”

荀水怜又拿起一个面具：“三个吧，还有裴承呢。”

荀水怜垫脚，姬元甫配合的弯腰带上面具。

荀水怜给自己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骇人的面具，伸出十指对着姬元甫龇牙道：“吓人么？”

姬元甫弹了一下荀水怜的额头：“走吧。”

荀水怜嘟嘴捂着额头，拿着面具朝着裴承跑去。

裴承正好转身，荀水怜险些撞倒裴承怀中。裴承看了一眼姬元甫，赶忙后退一步。裴承手中拿着一张雪白的狐狸皮毛，放在荀水怜的肩上比划：“不错，就这个吧。”转身付账。

荀水怜双手捧着狐狸皮，看着姬元甫。

姬元甫走到裴承身边：“这狐狸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