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竟然还不知道！狐殿的苏怜知死了！”

另一个婢女捏着果盘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刚从狐殿那边传出来的。我还听说他们那儿都在宫里挂起了白灯笼！竟学凡人那套, 可把我逗笑了！”

那婢女说起这种话题，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惹得另一个婢女厌烦地皱了皱眉。

她压低声音，对那个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婢女劝道：“别说了。要是让椿听去了我们都得遭殃……”

说到女官“椿”，那婢女八卦的嘴才终于闭上了。

两人走出了才几步，她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她如果听去了也不打紧。谁叫苏怜知气焰那么嚣张, 整日与我们公子作对……真是死有余辜！”

前面走着的婢女突然停下，让她撞了个着。

“哎你怎么……”

她略过她的肩膀看向前面的人……

是女官椿。

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众垂首而立的婢女。

“是谁死有余辜”

椿负手而立，昂首俯视着前面的两人, 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女官大人……”

两个婢女的脸色倏地惨白下来。她们急忙放下果盘，跪伏在椿的面前，身体抖若筛子。

“我问你们是谁死有余辜”

婢女冷汗涔涔, 脑中嗡嗡作响,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现在一句完整的话都蹦不出来。

另一个婢女直言：“是……是苏怜知。”

“呵。”

正当她们以为椿要说出惩罚的话时——

她却勾唇一笑, 说：“骂得好。”

两个婢女惊讶地抬头, 然而这时的椿已经领着众人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去了。

剩下两人惊魂未定, 面面相觑。

……

苏怜知死了。

如果他只是奚青身边一个普通的侍儿, 也许并不会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但是, 他不是。

他是狐姬的弟弟, 狐殿的第二位主子。

虽说狐殿的位次只处于万妖殿五坐大殿中的第四位, 但其在妖界中还是不容小觑的。

奚青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 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将狐姬的殿位又重新赐予了她。

狐姬跪在下方，叩首谢恩，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谁都感觉得出来她浑身都萦绕着一股子的黑气。

她回到自己的宫殿，命众妖在各处挂满了白绸和白灯笼，学了凡人那套礼节来为自己的弟弟守丧。

往日莺歌燕舞，靡音不断的狐殿就此惨淡、冷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