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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暴戾

当聂一眠再次醒来时，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脱离了白锦书的控制领域。

因为捅破温净之是魔修的事情, 白锦书开始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审视。

庇护他的人是聂霄。这个男人的脸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他只能依靠衣着和气息去分辨他。

好像, 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从未变过。

对于聂一眠来说，相比于现代那个偏执残暴的父亲, 这个已经坐上宗主之位的男人就显得平和许多……但仍旧改变不了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聂霄和白锦书，似乎都有影响现实世界的能力。前者成为了他的养父，后者则隐在暗处谋取他的抚养权，渗透和控制他的生活。

他也不再天真地认为这是一个虚幻的书中世界。

他的归宿到底在哪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想像曾经自己代替一世进入轮回那样，保下他最爱的人。

永无止境的轮回不可怕，元神尽散、灰飞烟灭也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世跟着他湮灭于世, 他怕千百年来的等待和费尽心机地谋划毁于一旦。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胜率, 他也要拼尽全力保下他。

灵宗的神器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

他无数遍地告诉自己：

「你是他分出来的一部分, 你就像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创可贴, 你把能够感染他伤口的病菌隔绝在外，对内还起着治愈他的疗效。」

「你有着保护他的责任, 就算你消失了他还可以再分化出另外的个体, 他永远不会孤独。」

「你和他的位置绝对不能因为这所谓的爱情相互调换。」

「你必须要找到分神、主体回归本位的办法。」

「他, 必须活下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聂一眠抱膝而坐, 将头埋进臂弯, 隔绝掉一切觊觎他的目光。

温净之最后到底是死是活, 他并不在乎。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拿到灵宗的神器——乾坤袋和玄龟盾。

前者拥有勒纳天地，自成空间的能力；后者则以抗天劫、抵御攻击为主。

一个在聂霄手中，另一个在四年后的秘境里。

世界规则的约束力日益减弱，就算白锦书现在无法对神器里的力量进行回收，但也很难保证他不会阻挠其他人得到。

「你猜他会不会下计让余初瞳和余子期去拿神器？」聂一眠向主系统问道。

【他当初如果真有决心回收余子期和余初瞳这两个分神，聂霄就没有利用、庇护他们的需要了。谁知道在最后余初瞳不会带着余子期临阵倒戈呢？】

【你大可先做山观虎斗，看看他们如何相争。】

聂一眠思忖，系统的想法的确与他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