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擎将他这些要继续深入的思绪打断,“好了,不要想了,七日的时间这不才过去一日而已,不要多想,做好该做的事情。”

凤羽书这才错开自己的这份思绪,在这御书房内,如寻常一样,将事情都料理好,因为越快料理好这些,他越快就能看到皇叔了。

等到凤羽书匆匆从这御书房离开的时候,凤擎看着这些批注好的奏折,他必须承认,有些天赋,在凤羽书这里是比他这个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更有能耐,经过容泽一番调教,现如今是更上一层楼了,容泽此人有这样的通彻本领,若真因此就……

孙公公站在旁边看到凤擎沉凝的神色,这么多年此后在侧,到底还是能捕捉到几分痕迹,轻声说道:“皇上,信王一定会没事的,皇上应该相信,信王几人允诺皇上一定会辅佐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稳固这西陇皇权,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们容家的确是信守承诺之辈,若非如此,从祖辈到如今,又已经过去多少,他到底不过是这容家后辈之中的年轻之人,若是不对这些承诺放在心上,再怎样也是不会随朕来这西京城的。”话音刚刚落定,凤擎咳嗽了两声,好像用丝帕掩盖这咳嗽过去,已然不用去看,都能知道,那丝帕上是染就了鲜血,似乎,对此对于咳血,凤擎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站在旁边的孙公公眉头紧皱,心中的那份担忧是无从安放的,或许他很清楚,皇上现在一样在思虑,如果容泽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后续太子殿下身边,又应该从何处去找来一个……

东宫。

凤羽书匆匆而来,径直就到了容泽的跟前,看着依旧沉睡的人,看向旁边的王太医,询问道:“太医,皇叔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王太医回答着说道:“太子殿下放心,现在信王他并没有什么大碍,脉息已经平常,只是失血过多,如果要恢复如初,苏醒过来,还需要等待。”

凤羽书压制着心中的所有,他知道,皇叔一定不希望看到他因此而乱发脾气,皇叔说过,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思,永远不是个好习惯。

“你们都退下吧。”

白冰和王太医两人照旧只是退出了这内殿,在这外间候着而已,关于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左右,只能是太子殿下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

毕竟就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那份关系,从前或许没什么,只是自从这信王来到西京,封为信王,入住这东宫之中,太子的一应之事,所有教导,都是从信王而来,而太子殿下和信王之间的关系是日渐亲密,许多都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凤羽书等到他们走了出去,在那里坐下来,手深入那被褥之中,一双小手,就握住容泽一侧的手,小小的人,就伏在旁边,细声的嘀咕着:皇叔,父皇说你是信守承诺之人,那你说,我们之间所说的那些,算是承诺吗?你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意味着,就不会有任何更改的余地,你都会坚守着,你不会任由这些就彻底偏离原本的轨迹,是不是?

他抬着头,看着那闭着眼,丝毫没有反应的人,心里面瞬间就是冰冷冰冷的,松开容泽的手,身子往前挪了挪,整个人就凑在容泽的颈间,微微间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只是那鼻息之间的呼吸还是平稳的,抬头只见,就是直接贴在容泽的耳侧,那喃喃细语,便是萦绕在容泽的耳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