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寂静,在座人人心知肚明,自萧宁堕魔逼上终岁山后,两位仙尊便不知所踪,即使后来传言道沈长夜与他二人在寒涧前交手,可那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终岁山既未公开与萧宁为敌,又未寻找两位仙尊的下落,明眼人便都知道,终岁山这是要把自己的家事给捂紧了。
可如今却是谁如此没有眼色,非要将这件事给摆到台面上来?
虽说上次座谈,仙道百家中某些门派想要取代终岁山成为仙门首领之心便昭然若揭,但经上次一事,众人也都审慎了许多,不至于在缝魂洞之事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去做出头的人。
沈长夜抬了抬眼,表情冷漠地看着兰陵循天城的城主背着手站了起来。循天城早年是一个掌天下奇闻异事的情报组织,后来出了几位法术高强的仙君,也成了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世家。
循天城的城主在前些日子意外身亡,如今城主是他的小儿子闻彻,还十分年轻,他身着束腰黑色锦袍,悠然地漫步到了沈长夜前,向他行了一礼,话语却丝毫不饶人:“三位仙尊都是我修真界的顶梁之柱,若出了什么意外,我等自然要关怀一番。可若是三位仙尊中有人坏了心肠,投奔了妖魔一族,难道长夜仙尊还要为他们包庇,等到真相大白之时,让全天下看笑话吗?”
沈长夜修长的手指攥紧了些,又若无其事地松开,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城主说笑了。”
闻彻却不依不饶:“我是否在说笑,长夜仙尊心中难道不是最为清楚吗?你难道要由着这二人作恶,毁了整个修真界才满意——那在下可就要怀疑长夜仙尊的用心了,您是否与他们二人沆瀣一气,表面上虚与委蛇,实际上还是希望整个修真界全部毁了呢?”
冉毓在一旁气得满面通红:“竖子休得无礼!仙尊岂容你如此构陷!”
“构陷?”闻彻“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转过身向着在座众人行了一礼,“诸位……在下虽出身小门小派,可机缘巧合,知道了些终岁山的秘辛。这些日子,在下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放任这表里不一的门派统领整个修真界,今日,在下便将自己所知之事公诸众人,也让众人评个公道!”
冉毓气不得,负手向沈长夜行礼:“长夜仙尊,是否要将这等闹事之人轰出山门?”
琼年也坐在原地冷笑道:“公道一张嘴,也不知阁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不想闻彻却转过头冲琼年道:“琼年姑娘莫急,我要说的这事,与您师尊,与整个阙阳山,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他这么一说,在座众人即使早知此人就是为在今日趁机搏个名声,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到底是何事,竟这般神神秘秘?”
“阙阳山……难道与从前阙阳山之祸有关?近些年除了阙阳山的琼年姑娘行走江湖,几乎见不得阙阳山的人了,阙阳山从前可是那么煊赫鼎盛的门派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