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没见他用过手机,估计手机正在哪个角落里吃灰,他连电都懒得充。
霓月只好再次找到老霓:“爸,他手机关机,你还是得跑一趟,就说我不太方便见他。”
老霓:“……”
霓月先到地下停车场去等老霓,老霓敲开云则的门,云则径直往老霓身后望,老霓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用看啦,月月没来!”
云则这才收回视线,叫了声霓老师,然后问:“她人呢?”
“她今天要去趟医院,没空找你,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医院?
云则扶着门框的手垂落,没穿假肢的身体微微一晃险些摔倒,他稳住重心扶住墙,追问:“她哪里不舒服?”
“小毛病,我陪她去一趟医院看看就行。”
“我也去。”云则回头看一眼靠在沙发边的假肢,“霓老师,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诶诶诶——”
老霓叫住要回客厅穿假肢的云则,说:“你不用去,月月她现在……”一时没想起霓月的原话是什么,老霓说了个大致意思:“不想见你。”
云则身形顿住,缓慢地回头,脸色瞬沉,嗓音低了好几个度:“……是吗?”
“是啊。”
老霓没察觉到异常,随便交代两句后便转身下楼去负一层。
空寂房间里,云则靠着门怔住许久,周围静得可怕,他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额头开始沁出颗颗冷汗,承受所有重量的左腿变得麻木不仁,他不知道怎样回的卧室,好像是单脚跳过去的,好像是在客厅摔倒后爬过去的……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英俊的脸没有血色,他翻出床头柜的药,连水都没喝,颤抖着手往嘴里送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