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满意,觉得绿篱这丫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茅厕君唇角含笑,立在一旁沉默不语。我瞥了他一眼,率先转身往那亭子走去。直待我走了几步出去,这才在后面跟了上去。
因还是晚冬时节,御花园里的花木还是一片萧索之色,看入不同人的眼里就有了不用的感受。我没那触景伤情的心境,反倒觉得这样光秃秃的挺好,一眼看过去四下里都明明白白的,哪里也藏不了人,更不用再怕隔墙有耳。
我与茅厕君离了三五步的距离,慢慢地走着,没来什么铺垫,直奔主题地轻声说道:“有身孕的不是我,而是江氏。”
便听得茅厕君的步子顿了顿,又沉默了一会,他那略有些低沉舒缓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停下身回过头瞥了他一眼,见他唇角微微勾着,脸上的笑容虽然极淡,可眼睛却带着暖暖的笑意。我想他一定是都明白了,便放心地回过了头去,暗叹果然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舒服,不用装傻,也不用长篇大论,真是省心啊。
绿篱扶着我迈进了望云亭,我转了身子正要往美人靠上坐,却一把被身旁的绿篱扯住了,绿篱手上的劲使得很大,口中的话却说的无比的温柔,另有所指地说道:“娘娘,天气凉,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受了寒。”
我怔了怔,这才是明白了绿篱的意思,只得颇为无奈地站直了身体。
后面进亭的茅厕君见状一言不发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铺在了美人靠上,这才退后了两步,淡淡说道:“先坐这里吧。”
我一直静静地瞅着,心中却是对茅厕君更是佩服起来,能将哄人做到如此无形的地步,倒是没坠了“南夏第一风流皇子”的名头了,只可惜老子不是女人,不会被这点小手段迷了眼睛。
我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抬头问茅厕君道:“听闻皇上起前几日又训斥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