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是年纪小,分辨不出她那位二伯父府中到底谁更可怜一些。是见证了南阳侯夫妻反目,从此形同陌路的两位堂姐更可怜,还是失去母亲作为庶女连亲爹都不要她的堂妹更可怜。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乐阳郡主这种没有半点儿南朝皇族风骨巴巴儿来给南阳侯做妾的女子,还有为女色所迷的南阳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堂姐与堂妹……她不会勉强劝说堂姐们接受阿妧,不过却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庇护阿妧。
“多谢三姐姐。”阿妧拱着小拳头道谢。
“今日之事,不要跟别人说,知道么?”
“她对三姐姐不好。”
“好不好的,都不过在于有心无心。她对我来说是外人,冷言冷语都不会放在我的心中。只是父亲平日里忙碌劳累,我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却也不想叫父亲再为了我cao心家中。更何况有老太太与大伯娘在,我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说不得……”
阿宁看着阿妧乌溜溜清澈见底的眼睛,不知怎么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小东西说了这么多,此刻哑然失笑,一张脸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
“说不得往后,我还得靠着你来护着我。”
阿妧急忙张开小胳膊,还回头去寻自己的重剑。
见她实心实意的,阿宁就忍不住笑了。
她觉得与阿妧说话十分轻松,虽阿妧天真懵懂,稚气得叫人觉得好笑,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可以随意说什么都不必费心揣摩。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阿妧去客房,而是抱着阿妧来了自己的卧房。
才走进门,就见房中正坐着一个有些疲倦的俊秀男子,这男子面白无须,生了一双上挑的凤眼,逆着灯火看过来,那一双眼仿佛一瞬间就能看透一个人。
“父亲。”阿宁惊喜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