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很缠绵悱恻, 却也掩盖不了它是一味奇毒的事实。

鸳鸯醉本身是一种极品的香露, 同时也是一种很奇妙的□□。

连续十年将其傅于脸上, 毒会随之一日一日加重,人却也会随之愈发美艳动人,用满十年之后停用,整个人还是会继续美下去, 人会在直到再三年后最美的时候死去。

如同一朵花开到了极盛,就直接死去,也将那一生都定格在了那一瞬。

阮琨宁捂住脸在心里想,她当日既然拒绝自己用,想必是知道有毒的,可她自己为什么要用呢?

如素夫人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埋了自酿的酒,阮琨宁在院墙便找了许久没用过的花锄,花了很久才挖出来。

已经是夏日了,木槿花的花瓣厚厚的落了一层,可主人家不在,竟也没人清扫了。

绵绵的秋雨缓缓地落下,素日里总是开着的小窗合上了,院落里的花草也枯萎了,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哀伤。

阮琨宁一个人坐在如素夫人生前居住的院子里,总觉得如素夫人还坐在屋子里看着她,目光里倾注了盈盈秋水,饱含着无限柔情。

她突然想起了如素夫人醉后说过的一句话,“他那样年轻就去了,我若是太老,只怕他便不认得我了”,阮琨宁很想哭,可是心里头闷闷的,堵得很,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到了最初学舞的那个地方。

回音谷的山石嶙峋不平,似乎还是昔年景象。

谷前的岩石平滑舒展,似乎时人仍在。山崖上的泉水叮叮咚咚落下,似乎还是旧时光景。

阮琨宁只觉眼睛涨的难受,时移世易,到底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