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思考的方式, 自己人不在那儿, 反倒是能叫阮琨碧心里头有个念想, 不敢鱼死网破,那接下来拿捏她才方便呢。

阮琨碧自然是不知道二皇子的诸多思量,只以为他是给自己做脸面,心里头极为满意, 也乐得自己去操持这些,摆足了王府当家主母的款儿,面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矜傲之色,只恨不能仰起脸来看人。

直到方才,方恒那副跟世间颜狗相差无几的反应,才叫她心头忽的染上了几分愤懑之情。

她冷冷的看着方恒离去的身影,手指也紧紧地捏在了一起,用以克制住自己心底那股子几乎叫自己觉得灼热烫人的妒火。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她不会去怨恨男人容易变心,反而很容易迁怒到其他女人身上,尤其是阮琨碧。

她想着方才阮琨宁光彩照人出现的时候众人的眼光,就觉得心头生恨,禁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连神情中的怨愤都没有再掩饰。

等着吧阮琨宁,你现在有多么得意,马上就会有多么的失意,你可一定不要后悔,当日与我为敌才是!

阮琨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挑起了阮琨碧怒火的,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赏梅宴最值得参与的一部分开始了,她也很愿意去瞧一瞧,过一过眼瘾。

每逢行宴之际,尤其是名士大儒齐聚,在饮酒作乐之际,往往都会吟诗作赋,各显其能,王羲之著名的《兰亭集序》便是托生于这样的环境中的,今日齐聚的名士也不少,冬日饮酒暖身,又怎么会缺了吟诗的乐事呢。

阮琨碧对于这些也是听说过的,便早早地叫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在案上,若是有需要,只管自己取用即可,倒不是她处事细微至极,而是为了她自己心里头的那一点小算计——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今日写出什么绝世名篇呢?万一真的写出来了,那自己这个操办者,岂不是也可以跟着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