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竹屋承载的记忆太多,叫人难以停留,无论是阮琨宁,还是谢宜舫,都是同样的心绪。

二人在舒明子坟前磕了头,便动身离去了。

他们起的早,等慢悠悠的走到镇上,远远望见那家客栈时,太阳也不过才升起一点,东方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同那一点太阳的红粘连在一起,有一种壮阔的美感。

谢宜舫目视前方,道:“阿宁,既已拜祭过师傅,我们便分道而行吧。”

阮琨宁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你可是有要事吗?”

“有一个老朋友,想趁机去见一见他,”谢宜舫似乎很放松,语气也轻快:“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我已经叫了一个人过来,有他陪着你,接下来我也能放心些。”

阮琨宁侧过脸去,盯着谢宜舫俊美出尘的侧脸看了许久,似是在考虑他话中的真实性,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应了一声:“谁呀,叫你这般安心。”

谢宜舫下巴扬了扬:“——他已经在等着了。”

下意识的,阮琨宁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一扫过去,便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站在客栈门口的……是韦明玄。

她侧过脸去看谢宜舫,谢宜舫也毫不避讳的同她对视,似乎是过了短短一瞬,又似乎是过了许久许久,谢宜舫终于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道:“去吧,他在等着你呢。”

阮琨宁看他许久,忽的眼睛发酸,她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抖,真心实意的道:“多谢你。”

谢宜舫朝她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阮琨宁向他深施一礼,往韦明玄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