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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道:“中秋许是公主身边事忙,等过了中秋,公主又要每日上课了。还有近来桐儿身体不好,我们会轮流照顾她。我离开之后,棠婳会更忙吧。”

桐儿生病的事吴家已经知道了,宫中也透出过消息,如果桐儿过段时间还不见起色,就要让她回家养病。

叶夫人听了清沅这话,心中越发担忧棠婳。她又疑清沅没有全说实话,但清沅话说得滴水不漏,她找不着破绽。再者事涉宫闱,她问多了,清沅更不肯说。

但叶夫人不死心,又问棠婳在公主身边侍奉是否得力,又说自己大半年没见着棠婳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瘦了。

柳氏知道叶夫人担心女儿,但她并不知道叶夫人心中隐忧,听叶夫人问个不停,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不相信清沅说的话一样,柳氏心中就略有不快。

好不容易等叶夫人走了,柳氏就向清沅笑道:“棠婳母亲真是……棠婳的性子我知道的,比你还稳重几分,自家孩子还信不过么!”

清沅只是微笑,没有附和母亲的话。好在柳氏并不在意,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清沅的婚事。

这几日家中迎来送往,到了中秋宴席过去,才算清净下来。清沅坐在廊下,一边抚弄把玩着手腕上的蜜蜡镯子,一边看着院子里小丫鬟们慢慢收拾去拜月的香案和供果。

月色正好,清辉洒落,她暂时把这几天的盘算和应酬都抛却了,只是在心中默默想着一个人,上辈子就该是她的人。

她甚至在想,将来该如何和孩子说这故事。是简单说这是宫中指婚好呢,还是该坦诚这里面有她许多的心机好?

清沅不自觉微笑了起来。明明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去边疆苦寒之地,但她这时候心中并无丝毫沉重。她只诚心祈盼这件事情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