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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好……”萧重钧沉吟道,“还是带些别的回去……”

曲盈衣在太子身边好些年了,见太子如此,知他是有心事,但太子一直在说太子妃的事情,她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太子妃入宫以来,她一直觉得太子对太子妃只有敬,没有爱。就是太子妃有孕之后,她也没觉得太子的态度有多少变化。

只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太子好像真有了珍惜太子妃的样子。曲盈衣心中微酸,但她如今身份仍是宫女,也不好对此多话,她只能嗔道:“最知娘娘的,一定是殿下,又何必问婢子呢。”

萧重钧只是一笑,不再提这一茬。曲盈衣又温言劝他再睡一会儿,他喃喃道:“我最知她么……那她又该如何……”

曲盈衣听不明白他这话,左思右想一番,还是不解其意,疑惑是不是太子说梦话。她轻轻伸手试了试太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怀恩在大雁湖没有逗留很久,她对萧重钧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只剩这一句“恭喜”可说了。

说来也奇怪,当初母亲对她做太子妃的事情信心十足,宗室中也有长辈说她是适宜做太子妃的。但是她自己心底总有一种隐约的预感——这事情太美,所以不容易成真。

所以太子娶了别人,她虽然伤心,但并不像母亲那般魔障了一样狂怒。

母亲在顾皇后事发之后,就被拘束在家,不能出门。父亲早就搬去京郊别院住,并不与母亲照面。怀恩知道下人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就惹怒了母亲,她明面上也只能顺着母亲心意安抚她。

偶尔能像这样出来,对怀恩来说就足够喘口气了。她在大雁湖边没有逗留很久,她与萧重钧道别,走过长堤,再回头时候,就见萧重钧仍在原处,面向湖面,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回到府中,怀恩换了身衣服,命人捧来琵琶。这琵琶是萧重钧赠她的,她素来珍重,正轻轻擦拭着,就见侍女神色紧张来通报:“公主来了。”

怀恩抬起头,就见寿真公主已经入内。

她抱着琵琶起身,淡淡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