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之后,新帝累得几乎虚脱。典礼上只有顾太后出现,太上皇并没有在。因为太上皇坐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太上皇还是糊涂,他都未必明白是怎么回事。
礼成之后,顾太后看看新帝脸色,也有些担心,道:“一会儿还有国宴,我就不去了,就回寿椿宫照顾你父皇。”
新帝点点头:“今日也辛苦母后了。”
顾太后又叮嘱他:“太子……陛下也不要多饮酒。”她一时还不习惯改口,只是说出陛下二字的时候,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她等了这许多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日。
萧重均宴席前去换了衣服。曲盈衣虽然已经贵为昭仪,但还是亲自服侍皇帝,她为皇帝更衣的时候,就看到皇帝的虚汗把内衬都洇湿了,就不忍地转过头。
萧重均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曲盈衣低声道:“陛下要不要把裴神医召来看一看?”
萧重均道:“今日登基第一日……”
第一天就被朝臣知道皇帝召御医,只怕又要惹人多想。
“也不是大毛病,不必了。”他说。
曲盈衣和贴身伺候的人是最清楚的,皇帝自从腊月之后就常常这样,裴神医看过,也只是说虚,又要皇帝不要太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