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道:“难道不是一路跟着?”
陆屿摇了摇头:“听当时在场人的意思,似乎不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明明看那道士摔在地上半天无法起身。更何况聂太师府落在定宁街,那里都是达官贵人,来往的杂人不多,道士若是一路跟着,聂府那么多的家丁,应该不会看不见——他仿佛就是突然出现的。”
这件事他说的恐怖,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像是有点漫不经心。
啜了口茶,陆屿继续道:“这些人突然看到那个道士,都吓了一跳,桂姨娘的侍女大声呵斥他,让他快些滚开,小心再挨上一顿臭揍。那个道士挨了几句骂,却忽然大笑起来。”
他那笑声绝非愉快或者觉得什么事情好笑,而是阴沉沉的十分刺耳,侍女有些害怕,就停住了喝骂声。
只听那道士摇头笑道:“愚钝!愚钝!本道长本来想好心提点你们,尔等无知凡人却胆敢如此对待于我,真是活该阴煞鬼婴降世,竟生在了你们聂家啊!”
说来也奇怪,他那“阴煞鬼婴”四个字一出口,刚才已经在奶娘怀里睡着了的孩子就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中回荡,奶娘哼了两句歌来哄,孩子却怎么也哄不好。气氛陡然诡异,聂家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不管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这事都已经十足恐怖,桂姨娘不过也是个小小的妾,平素胆小怕事,这时也觉得害怕了,冲着那个道士福了福,道歉道:“这位道长,是小妇人没有见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请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向你赔礼了。”
她这番话姿态放的极低,道士“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倨傲不语。
孩子还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