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皇帝当下吩咐宫人将琴取了来,他并无心学习琴技。这是此时无聊,顺带的,睹物思人而已。
“铛!铛!”两声,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肝差点让那声音弹出来,看周围站着的宫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当时御蛟弹琴,御骜还觉得那便已经是魔音穿脑了,如今才知道,原来弟弟还是有些道行的。如今,自己这两下子才是真正的叫“吓死活人,惊活死人”。
御骜是不敢再弹了,只是将手放在弦上,来回轻轻抚摸着琴弦。想着弟弟的那双手如何在弦上拨弄跳动,便如同……在他身上……
“嗡!”皇帝面红耳赤的拨乱了琴弦。幸好无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否则真是要找根房梁吊死算了!
“陛下!陛下!”
“什么事!”心中正懊恼的时候,却有人打扰,御骜脸色自然不好。
顿时把“惊驾”的乔喜吓得半死,但是,这种时候他要是耽误了正事,那更是要死了。
“陛下,吕国急报。”
果然,听他如此一说,皇帝面色虽然更加阴沉,但是却并不再注意乔喜。而是抢过急报,展开便看。只看了两眼,那阴沉便立刻消散开去,云开雾散。
“速召三公九卿入宫!”皇帝站了起来,那是朝着换衣间而去,显然是要换上朝服面见众臣,但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步子,显然是在犹豫着什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乔喜自然也跟着自己主子停下了脚步,免得听落了什么。
果然,皇帝憋得脸红,才小声说了一句:“把瑜镶侯也叫上。”
“是。”乔喜是越发的奇怪,往常陛下宣召瑜镶侯,无论是为公事还是私事,哪里有这样犹豫的时候?往往都是,或宠溺、或温柔、或义气勃发的。
这两个皇室兄弟之间的感情,即便是他这个阉人也是佩服的。虽然,他是少数几个这个世界上知道他们另一种相处模式的活人之一,但是,并非因为他们是他的主人,而是他从小也是命运坎坷之人,所以,这兄弟俩的感情虽然有些扭曲,可在他眼里却是比那些表面上富丽堂皇内里却阴暗丑陋的正常情感美丽的多……
宫中内侍们立刻又忙的人仰马翻。一群人骑着马分头赶去各处卿官家里找人。别人的倒是都容易,谁想到找到瑜镶侯这里出了麻烦——
训练骑兵,自然要有能够让骑兵纵横驰骋的大片土地。这样的地方,在恒阳周围,自然只有皇家园林明光苑才能拥有。
传旨的小太监刚刚庆幸这军营驻扎的不是太远,可谁知到了军营才知道,大营里边只有一半铁骑,由副将卫渊率领照常训练,至于另一半则被瑜镶侯带出去拉练了。五天前走的,说是最早一个月之后回来。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听说是为了训练骑兵的长途奔袭能力,该是什么地方远去什么地方了。反正只要没出明光苑,那就在军法允许范围之内。
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当时那小太监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这可算是什么事啊?!
不过小太监还没开始哭,一个喜讯从天而降——那一万骑兵紧急赶回来了。
小太监立刻高高兴兴的朝外跑,不过,还没等他跑到瑜镶侯身边,一个更恐怖的消息让他真正的大哭了起来!
瑜镶侯不是训练提前完成回来的,想也知道预计三十天的训练怎么可能五天完成?或者说,他根本不是骑马回来的,他是坐着马车让人拉回来的!
瑜镶侯遇刺……重伤……
此时,皇宫勤政殿内,除了御蛟之外的大臣已然齐聚,正在轮流传阅着边疆急报。
夏国攻吕国,吕国虽然知道几个国家已经联合起来对付他,但是仍然派了使臣去各国求援,陈述唇亡齿寒之利害。
但是,吕国几个邻国非但没有派兵来援,反而落井下石。协同夏国军队一起进攻吕国,甚至有小国藤国本来世代依附吕国才得立国至今,却也是引兵来攻。藤国国王(不能称帝)甚至无耻到对吕国的使节说:“若是夏国攻陷了郢都,那夏人为了报仇绝对会杀尽你吕国宗室。你们不如降了我,也好不要断绝宗室香火。”
吕国上下听闻无不大恨,甚至比起夏人更加憎恨这些曾经的兄弟之邦!这点甚至明显的表现在了战场上——吕国兵丁对付他们甚至比对付夏人还要勇猛无畏,凶悍果决。当然,这和他们明白和夏人硬对硬绝对是鸡蛋碰石头也有关系,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找垫背的也要找那更加有把握的。甚至于,有的吕人将领存了多多杀戮别国之人,好得军功,以便在夏人来到,自己归顺之后得个前程的心思。
以吕国为中心,诸国打成一片。夏人稳扎稳打一步步前进,其他国家则是生怕自己获利少了,他们可是知道夏人说了只要郢都以南的三成国土,那剩下的还不就是谁手脚快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