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习武习剑的人,身板仪态如何站如何坐皆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那是舒展挺直的,找不出一丝可挑剔的地方,连月光下的剪影都修长削直。
他的手指滑过九琊剑漆黑剑柄,名剑有灵,发出一声短暂清鸣。
“你曾与他精魄相连,”他对长剑道,“为何不鸣?”
长剑再鸣,这次的鸣声弱了些。
“你也认不出。”
夜风过窗,他缓缓闭眼,不再言语。
一室静寂。
第二日清晨,在城中购置些物品后,一行人便再次上路。
中途路过村落,看到农家,去讨水。长满荒草的田埂上站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小娘子,拄锄头的手上已磨出了茧,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夫人,”温回先上前,“我们是过路到此,可有水吗?”
小娘子犹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不似歹人,点头:“有。”
屋子是茅草房,极低矮极简陋,偶传来老人的咳喘声。
小娘子为他们倒了水,又灌满了水囊,轻声细语:“公子,我听村里人说,再往南山水险恶,几天也见不到人。”
“无妨,”陈微尘知道这是善意的劝阻,对她道,“我们有办法。”
又听得里面老妇的悲泣声:“儿,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