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道观的藏书库里也有些人间故事, 大都是些史书。上面写皇朝将覆的时候, 常要有些故事流传出来,诸如天降预言,异象凶兆。我那时悟道尚浅。以为都是编撰脱罪之辞——显得此乃天意, 不能抗拒。不过现在看这里情景,连唱戏都活泼不起来,倒像是人们先早有了预感。我师父说万事万物诞生之初,都有各自的气象在里面,逃不了既定的命数,而万物有灵,即使无知,仍能得到些许昭示,诚不欺我。”谢琅如是道。
小道士说完,看了看身边几人,想要得到回应,然而大家各自走路,并没有人理他。谢琅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气氛为何突然沉了下去,倒显得只有他一个人不识愁滋味。
陆红颜常在庭中练剑,暮春时节,乱红如雨,剑势激荡,更加是落花纷纷。她虽身形纤细,剑上的路子却至重至沉,势压千钧处,未免流畅不足。陈微尘书读乏了,便好心提点几句,姑娘倒也听话。
国师大人没事的时候也来陈府凑热闹,现下正一派慵懒卧在琉璃榻上。星罗渊上极冷,他来了这里,有些耐不住热,衣服是越穿越薄,十分的不像话。
“我说,”刑秋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他的指代有些不明不白,陈微尘便问:“和谁?”
“你的剑啊。”刑秋答得理所当然。
陈微尘不得不向他好好解释,那着实不是他的剑灵化成了人形,而是人化成了剑。
为此还不得不拿出扇子作证——这才是他连了精血的兵器。
“啧,以身化剑,还有这样的法子,”刑秋道,“须知万物有灵,由物化人易,由人化物难。哎呀,陈兄,我不得不可怜你了。”
仙道魔道各有些不通的法论,陈微尘问:“这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