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琅疑惑。
却见庄白函仰头长笑一声,毫无畏惧般下了最后三道石阶。
一道,两道,三道。周身气势节节攀升。
头领令下,银甲金枪极有派头的兵士们锵然上前,要制伏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庄白函却仍夷然不惧前行。
他终于不再读那旁人听不懂的古法文书,而是高声道:“我自中原来此,一路所见,哀鸿遍野,尸骨如山。行至国都,又见有人富贵已极,有人病饿身死。遍身绫罗,尽是民膏,义士溅血,竟成笑谈。”
他步步往前,无匹的气势却附在了身上,甲士们还未近他身,便被磅礴气机弹了出去,七零八落倒了一地。
庄白函不去看那些兵士如何,只直视皇帝:“古人有言,大凡世物,不平则鸣,奈何陛下塞听,不闻人间疾苦声。”
他一步步走近,皇帝早被骇得发抖,软着腿脚要逃开,却被那气机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平则鸣,书生庄白函,今日便为天下黎民,鸣上一声。”庄白函眉目清朗,口中所吐之言却令众人心中发憷。
“庄白函今日代苍生,请陛下赴死。”
皇帝面色煞白,几乎要跌坐在地:“你,你……”
却见那书生抬手,手中唯余一枚白玉片,极缓、极慢地刺入动弹不得的皇帝胸膛。
这白玉片,纵使再薄,也无法刺入人身。
然而观庄白函方才模样,分明不能再将他当做凡人。
陈微尘望着他,道:“那是浩然气,他将成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