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突然遇见,又知道它是来朝我索命,自然很恐慌,可现在安下心来,又觉得……像是经年故交一样。”
小道士摇摇头,接着凝神研究符箓, 半天功夫过去,疲惫地叹一口气:“实在是太难了。”
叶九琊问他:“道门中可有术法能助人守神?”
“有是有, 可是对付不了心魔,”谢琅苦笑道,“叶剑主,你心境坚固, 自然没有这等忧虑, 但这心魔实在厉害……它朝我走来的时候,万般守心凝神的法术也没有了用处,我尚且着了道, 更别提下面那些弟子了。”
“剑台也有不少此种心法,”阑珊君道,“若一边助人守住心神,一边阻拦心魔,或许能有成效。”
“也是……”谢琅记下,又看了一眼他清朗眉目中透出的些许疲惫和隐隐偏执,道:“阑珊君,您这几天都不眠不休,是时候该去歇息一下。”
“无妨。”阑珊君微微笑了一下:“心魔要紧,此事既因砺心镜而起,就该由我来平息,只是连累了诸位,陆某实在于心有愧。”
谢琅叹气:“天塌下来,只好咱们一同顶着,若是帝君还在,或许我们就不必这样劳神。”
陆红颜双眼有些失神:“等八月……”
“八月?”谢琅不解。
陆红颜却闭了嘴,任他再问也不出声了。
倒是阑珊君接上了话头:“当年天河之役,我与师父都在,有幸目睹过帝君一剑之下,中洲大地起三千里剑气屏障,魔界再不能进一步。近来我也常想,若他还在世上,该是怎样光景。”
小道士心好,也是着意要陪陆岚山说话为他解解乏:“那时他似乎还不是帝君。”
陆岚山道:“的确,帝君无门无派,也未听说过师承何处,可那一剑足以证他境界……天河之役之后,他才连败三君十四候,登上了百余年无人能上的幻荡山,从此便是帝君了。但他为何此前没有去登幻荡山,却是一桩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