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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饮算是不欢而散,他们回去的时辰也不算晚。

林崇进了自己院子,便见正房里灯还亮着,目光一顿,低声问一侧女婢:“夫人还没睡吗?”

“没有呢,”女婢恭声道:“夫人说要再等一会儿,才去歇息。”

林崇素日事多,并不总是宿在正房里,有时候回的晚了,便提前送信回府,叫妻子早些歇息,自己则去书房安置,今日也是如此,原以为这时候她早该睡了的,却不想灯还亮着。

他心中微动,又问那女婢:“我今晚有事,叫她早些歇息,没人来送信吗?”

“有的,”那女婢道:“往日里也是如此,夫人都是等到亥时才去睡的。”

林崇的心绪忽然柔和起来,今晚那场近乎闹剧的宴饮所造成的烦闷,似乎也挥之一空,抬腿跨进门去,掀开内室的垂帘,便见谢莹倚在隐囊上,就着烛火,正在闲闲翻书。

她显然已经洗漱过了,长发披散,铅华洗尽,那灯火晕黄,静谧的落在她面上,如同一尊剔透的玉像,温腻而端淑。

他缓缓到近前去,唤了声:“阿莹。”

谢莹抬眼去看,见是林崇,方才将手中书册搁下,站起身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略微说了几句,便散了。”林崇怕她多想,没将今夜之事说出,目光静静落在她面上,倒像是第一次见她似的。

他既不说,谢莹也不多问,看他神情,倒有些诧异,下意识抚摸面颊,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