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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六郎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第一棍落下之后,喉咙里便猛地发出一声闷响,想要哀嚎,嘴巴却被堵住,半声也发不出,身体剧烈扭动,两个成年健仆,几乎要按不住他。

春衫单薄,执刑的仆从一棍棍落下,不多时,血便染湿了衣袍,筋肉模糊,着实有些可怖,至于蒋六郎本人,更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几个年轻的女婢颇觉出气,恨不能打死他才好,倒是为首的仆妇年长,知道分寸,悄声道:“夫人,他毕竟是延平郡公的侄子……”

“他若真是蠢货,照那拈花惹草、招惹是非的本性,早八百年就被人打死了,”刘氏冷笑道:“谢家是什么地方,岂容这等腌臜撒野,若无别人授意,他敢在此放肆?!”

“又不是我家子弟,别人都拿他当棋子,我何必在意。”

她近前去,浑不在意蒋六郎血肉模糊的模样,垂眼瞧着他,道:“我不认识什么蒋六郎,只知道有人私闯后宅,□□女眷,没把他打死,是嫌大喜的日子,死在谢家晦气!”

蒋六郎神志仍存,听到此处,心中又痛又悔,想要求饶,嘴却被人堵住,半句话也说不得,眼泪直往下流,想求刘氏饶自己一回。

“蒋六郎,你在别处撒野,我管不着,但这是谢家,容不得你放肆!阿猫阿狗都敢欺压上门,当我谢家无人吗?”

刘氏一抬手,示意仆从停手:“去取老爷的名帖,带他去京兆尹府,就说捉了强人,请京兆尹裁决。”

蒋六郎挨了一通乱棍,哪里还能经得起折腾,可惜这是谢家,没人心软,几个仆从寻了张旧席将人卷起,如此抬着走了。

第106章 杀人

长安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勋贵遍地, 蒋家虽有郡公勋爵,但放眼长安, 惹不起的人家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