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当真难过。
初冬的风似是听到了她心底言语,吹起了兰蕊束发的丝带,带着它往前头最为高大的那株梅花树上去了,纷纷扬扬间,挂在了微微向前探出的一枝梅上。
就像是她初见郝樟那日,断了线后,孤零零挂在树上的风筝一样。
那时候,有个人伸手为她取了下来,彬彬有礼的递到自己面前,开始了一段情缘。
兰蕊定定的看了那丝带半晌,目光半是伤感,半是释然。
“那丝带挂的高,奴婢们是够不着的,”身边的侍女不知她心中思绪万千,只以为自家姑娘是舍不得那丝带,便轻轻开口道:“跟着来的侍卫中倒有个高的,姑娘可要奴婢去叫他来?”
“不,”兰蕊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整个人似焕然新生,微微一笑,她道:“不必了。”
她没回头,也不去看尚且挂在枝上的发带:“我们走吧。”
转身的这个当口,几人却闻有马蹄声渐近,直往那株梅花树下,才缓缓停住。
兰蕊闻听此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男子骑马,背光而来,一眼望去,看不清容貌,只觉英气朗朗似云,气度非凡如松,不似寻常人物。
看这一眼,本也只是出于好奇,并无他意,兰蕊收回视线,便打算离去,刚刚迈了一步,便听那男子朗声道:“姑娘,请留步。”
兰蕊微微垂首:“尊驾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