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绵绵走到窗边,探出手摸了一把,空荡而冰冷的瓷砖被镀上一层月光的清冷色泽。
她挠挠头顶的呆毛,被叫搅掉的好梦连带着睡意跑得光光,涂绵绵叹了口气,既然睡不着,她不如去工作好了。
账本被放在大厅的前台抽屉里,涂绵绵裹上大衣,穿着棉拖鞋吧嗒吧嗒地推开门,然后,和饕餮撞了个照面。
饕餮这些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浑身是淋淋的水,头发软塌塌地贴下来,末梢滴答滴答地滴落水珠,衣服全部湿透。涂绵绵一脸意外地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以饕餮的能力烘干自己身上的水岂不是轻而易举,又怎么会湿淋淋地回公司呢。
“清醒。”他说。
涂绵绵:“嗯……”好像没听懂。
明知道饕餮不会冷,但这副落雨鹌鹑的可怜模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把饕餮当做一个普通人。
涂绵绵拉住他的胳膊朝自己的房间走:“头发上的水是要擦干净的,滴在地上也不像样。”
饕餮任由涂绵绵拉着自己来到她的房间,背对着涂绵绵的时候,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瞳染上一抹浓重的侵略性,仿佛在用目光将涂绵绵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她软着棉绒绒的外套,长发有些咋呼的凌乱,吧嗒吧嗒的小拖鞋差点儿绊了她一跤。
这和白天的一丝不苟截然不同,是独属于少女绵绵的柔软时刻。
床上被垫上一个垫子,好让饕餮坐着。他按照涂绵绵的话低垂着头,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脖颈,对于他们来说,露出后背的致命弱点代表着百分百的信任,和对方是否会袭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