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脸红?”此时的柳明沧,其实脑袋里有个警钟正在咣咣咣的瞧着呢。无瑕尊者刚才那面色微红,羞涩难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动了心的样子。
是谁?!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无瑕尊者!
不会是大师父、二师父,那两位天天没羞没臊的。无瑕尊者如何可能对他们动心?那是谁?他一天至少十一个半时辰都跟无瑕尊者在一起,没见过什么外人,难道是小黑或者小白?呸呸呸!他如何能够如此亵渎无瑕尊者!
对柳明沧的问题,曲英然一时间有些紧张,毕竟不是真的睁眼说瞎话的人,所以他干脆用反问拖延时间:“我脸红了?”
“嗯,你站在那,入定到后头突然就脸红了。”还是那种让人心痒难耐的脸红,粉扑扑的,就跟夏天里头成熟的大水蜜桃似的。
“入定到后头……哦,我那时候已经出定了,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大师父昨天的蜜炙乳鸽了。”
“……”很好,原来只是一只乳鸽都而已。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呢?毕竟我输给了一只乳鸽,虽然那乳鸽确实挺好吃的。
“别发呆了,你今日打扫马厩了吗?”
“还没……这就去……”柳明沧总算走了,曲英然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数月,一旦白毛风来了,双黄医馆可就热闹了。每次热闹的时候,除了患者之外,其实还有偷师的大夫夹杂其中,不过顾辞久和段少泊的手法,真不是看一看就学会的。毕竟,他们在其中用上了真元。
可这年夏天的时候,双黄医馆突然就收学徒了。当日来应征者自然是数以百计,后来顾辞久和段少泊选出来了十个人,开始教授他们医术。曲英然以为这是连修真一块教的,谁知道却并没有,这两人上来教的就是如何治疗冻伤。
之前他们说的,会找到无需真元的治疗方法,并不是说说而已。
这治疗方法说来简单,就是针灸,再加上以药剂浸泡患处。针法有四种,药剂按照不同伤势,不同疗程,是否被白毛风吹过,一共有七份药方。用单纯的草药汤剂治疗坏死的冻伤,这在一些世界是不可能的,但在修真世界,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够很容易的得到一些低阶的灵草,灵草比凡草的药效大得多。
把药方和治疗方法都教完了,十个学徒就有三个突然没了踪影,没两天,有三家医馆也都挂起了可治疗冻伤的牌子。
段少泊和顾辞久却也不恼,更没去找那三家医馆,反而重新给学徒们开了课,从最基本的中医理论开始教起。教了没两天,又有三个人没了踪影,后来听萧琮传来的消息,说是邻国也有了治疗冻伤的医馆。这两人还是不恼,依旧一边教学徒,一边给人治病。
固然治疗冻伤的独门方子没了,可他们俩的医术已经传出去了,都知道这是两个神医。莫说是当地人有什么病症就爱到双黄医馆来,就是其他大城里的,也有赶来求医的。而且……只有双黄医馆的师徒四人知道,这来求医的人里头,还有低阶的修士。
因为萧琮放出去的风声,还有对白毛风冻伤的治疗,许多人都把他们四个当成游历的医修了。
曲英然这几天有些不开心:“大师父,二师父,这些日子有凡人,也有修士在咱们门口窥探。”
这两人对于那些背信学徒的毫无反应,显然是被当成了软弱可欺。十月,又有个学徒直接要出师,顾辞久和段少泊也允许了。没过几天,萧琮匆匆而来,更匆匆而走。
中秋的前一天晚上,曲英然忽然被惊醒,但睁开眼的他很快就又躺回去了——能有什么事呢?还是睡觉更重要一些。
第二天早晨,双黄医馆前头的这条街上,竖起了十几根腰粗的木头柱子,每一根柱子顶上头都挂着最多六个人,最少四个人。加起来得有七八十号。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站在木头桩子下面指指点点的看热闹,议论到底是谁无声无息的立起了这老多的木头珠子,还把这些人挂上去的。
快晌午的时候,才有兵丁赶到,把这些人放了下来。
老百姓不知道,这些人里,至少有十几位,乃是他们口中的神仙,是修士。不过这些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且修为最高的一个不过是筑基中期。
但关注顾辞久和段少泊这么两个“普通医修”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个档次的人了。这些人完了,也就不会再有人赶来找麻烦了。
曲英然和柳明沧也看了一会热闹,柳明沧看曲英然一直皱着眉头,安慰道:“两位师父并没下杀手,昨夜里白毛风也没刮进城里来,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