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红线嘴唇都起皮了,却还是跟个水人儿一样,泪珠子不断朝下流。
“红线,你有什么……”
“栓柱他娘!有人找!”
“哎!来了!”柳氏应和一声,临走只来得及跟红线说一声,“快把姜汤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柳氏匆匆而出,见是同村卢满仓家的刘氏,只是她身后还跟了个十八九的年轻后生。柳氏伸出来的脚这就有些畏缩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提这房里还有个正当年的姑娘呢。
“这是……”
“可是安猛叔的嫂嫂?”后生站出来了,他穿一件黑色直裰,腰上扎着一条白麻布腰带,黑靴子,左手拎着一个筐子,右手提着一根五尺多长梢棒,这时候放下筐子,就是个把梢棒横在筐上,也吓得柳氏直接窜房里去了。
刘氏&黑衣后生:“……”
卢斯也在房里听见外头叫了,不过既然叫的是他后娘,卢斯就没起来问,依旧想他自己的事。
种地是不成了,他受不了那累。读书?别了,没那个脑子。当文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后边两句接的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吗?
从商?就他们家这本钱,那也就是干挑担子的小行商,比种地悠闲不了多少,还危险。说不定路上遇见强人、野兽,就没了性命。就原主那匮乏的十三年记忆里,都有两回小行商死在他们村跟别人村之间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