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我不疼……我……”
胡大人家教颇严,而且食谷县这穷乡僻壤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反而少得多。听这师兄弟俩的对话,胡叔礼隐约觉得不对,脸上发热,可到底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
“砰!砰!”钱老头又站了起来,一人给了一烟袋。
“哎哟!师父,你怎么连打了两下啊,疼死我了……”
不是一人给一下,是只打了师弟。胡叔礼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从第二天开始,老头重新开始训练他和冯铮,即使这里的空间不够,也没什么合用的物件,还得点着本来就不多了的火把。
但他们俩有事做,孩子和女人们也会过来围观,突然之间这个阴冷黑暗,有时候会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已经死了,现在正在地府阎罗的监狱里等候发落的地方,就多出来了鲜活气。有时候,甚至还有笑声响起。
可一旦卢斯和冯铮停下来,静默的黑暗就又重新降临了。
一群人就在监牢里躲着,这种时候,卢斯忍不住就会想那些一墙之隔的犯人们,他们已经注定被渴死、饿死、冻死,这时候必定是被冻得僵硬,但也可能会有冬日里找不到食物的老鼠钻进去,啃食这些大餐……
这种想法让他寒毛直竖,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里,冯铮却往往能够在他发毛的第一时间靠过来,有时候还会摸着他的头。没有任何言语的肢体动作,却立刻让卢斯安下了心来。
等缓过来了,卢斯又有些窘迫和愧疚,在跟冯铮的相处中,其实他一直自忖为成年人和长者的——仗着皮囊面嫩吃豆腐的时候不算——可反过来却要让年少的那个保护了。
但是两口子,也不用介意这么多吧?被保护也挺舒心的。
“哐!!!”
大门被敲响的那一天,卢斯被吓了一跳,可同时又有些茫然,不理解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直到大门那里又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他才恍惚的意识到,原来这个监狱并非是整个世界,在门地另外一边还有另外一个活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