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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震动过后,弗缇斯便沉默地低垂下了头颅。

“您何须这么做呢?死囚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将弗缇斯带入神殿的侍女,对那美丽宛若神祗的女人如此说道。

“图拉蓬!”那女神恼了,略带生气时的面容,也让人心生宠爱。她对自己的两个侍女喊道:“你们让我感到生气!快去神的面前跪下吧,我不想在今夜看到你们。或者,让我划花你们的脸蛋,就免去今夜的罚跪,”

这番高高在上、如同垂帘一般的话,却透着满满的恶毒。两个侍女似乎早对此习以为常,为了不被划破美丽的脸蛋,便安静地朝神像所在的厅室内走去。

现在,在这神圣幽深的殿堂内,只剩下了弗缇斯与这至今不知名字的丽人。

她打量着弗缇斯,目光掠过他那双满布茧子与血液的手,徘徊在厚重的镣铐与不时浮现的银色符文上。

“有人用雀血写下了这道符文,你必然是犯了什么连神明也无法饶恕的罪行。”她开了口,声音慢悠悠地,却如一道清泉:“死囚,你手上的血迹属于谁?”

弗缇斯目光沉沉,盯着地面。

美丽的女人不仅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甚至没有得到他含有任何虔诚的目光。

“回答我。”她扬起了唇角,用指尖轻轻地在空中画下几道纹路。一瞬间,一道闪亮的银光便从她的指尖飞射而出,刺入了弗缇斯的身体之中。

一直低头沉默着的高大男人身躯一僵,无法自控地抬起了头,张开双唇,用干哑如同被撕裂风箱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这血迹属于北方都城的长官,我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悬挂在城墙上。”

他的面庞被砂砾所洗礼,脏污的血迹与黄沙覆了一头一脸。即使如此,也能依稀看出他俊朗英挺的五官,以及一道斜纵眉宇与鼻梁的可怖伤疤。他的嗓音沉沉的,眸光也一样暗沉,宛如最沉默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