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氏轻笑:“调香世家的传承人却偏喜得这些个粗把式。”
“不是粗把式,娘你真是不懂。”
“好好,娘不懂。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闻之面无表情,大眼无神垂下,手里的一盘烧鸡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自此,未再回头。
苏木氏一走出香堂,脚下便踢到了那盘烧鸡。她凝眸看了半晌,端起朝着苏闻之离去的那条路看了一眼便就向着另一条相反的路离开。
自己儿子的性格如何,当母亲的总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更何况是掌管着苏家九百多人的主母苏木氏。
苏秀之性格坦荡,便是她说再多苏闻之的不好他也不当真。但对于偏激自卑的苏闻之来说就不一定了。
那番话足够让苏闻之自己疏远苏秀之,也许苏秀之开始会疑惑恼怒,但久了,那样一个万人瞩目的大公子怎么还会在意一个讨厌疏离自己的人呢?
苏木氏本不想对一个孩子用这种手段,毕竟那是个孩子,也是每日里唤她娘的孩子。若不是无意间瞧见那孩子为了母亲所做的事,她是真的喜爱乖巧懂事的他。
苏家九百多人,身为主母不可能面面俱到。底下便有人拿着职务之便,大行其道。克扣压榨底下一些人的银钱,这些事只要不做得太过一般是被默认的,只是那克扣之人太过愚钝也太过贪婪。
竟把主意打到苏明曦妾侍苏孟氏身上,克扣她的月银不说就连平时的膳食、医药费用等都要克扣。
那苏孟氏险些因此丧命,直到苏闻之发现自己的母亲被欺负成这样,愤恨之于将那克扣母亲的人砸个半死不活。
引来苏明曦震惊,当即将那奴大欺主之人驱逐,并将此事告知苏木氏。
苏木氏因自己的疏忽而愧疚,也就放了一分心在苏孟氏以及苏闻之身上。
便是这一分心叫她窥探出了苏闻之的性格,原来苏孟氏早被欺辱之事他是知晓的,一直隐而不发竟是觉得不到绝境便不能斩草除根,一举解决那奴大欺主之人也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真正得到重视和照顾。
但他的隐而不发是到了苏孟氏几乎病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