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自己的父亲,苏明德仅仅知道他的名字。其余,半丝不晓,犹如陌生人。
“对不起。”
“爹。”
尽管陌生,但是将生身父亲所赠的唯一遗物典当出去,苏明德仍旧感觉到愧疚。
所以当他仰望着苏怀秋的牌位良久之后,小声而满怀愧疚的道歉。
眨眨眼,呆愣了良久,苏明德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扭动着小小的身体爬上神台。掏出一块纯白绢丝小手帕伸长了手费劲的擦着牌位上沾到的灰尘。
小手帕费劲的抹过金色的字,将上面的少许灰尘抹拭掉。待它焕发洁净光彩,苏明德方展颜一笑。
外头有风透过门缝、窗户缝隙刮了进来,苏秀之裹紧了被子呓语几句,翻个身睡得更香甜。
昏暗的烛光只流泻出一点点的光芒,在昏暗的香堂里竟没有渲染出恐怖的气氛。反而有淡淡的无声的温暖在香堂里流动。
苏明德瞥了一眼苏秀之,偷笑。眼角扫到和自己父亲牌位放到一块的伯父的牌位,三个金漆刻画的字。
苏怀春。
这个人就是他的伯父,他父亲的兄长。
对于自己的伯父,苏明德反而不陌生。
只因苏怀春生前是建邺顶级调香大师,是苏家的前家主。是他让本于微末的苏家跻身为第一大调香世家。
也是他让苏家成为光武帝最为宠信的调香世家,进而成为整个建邺贵族都要追捧着的调香世家。
同时,也是他力排众议将当时刚出生被传为克父克母的苏明德收养于膝下,并亲自为他取名。
故而对于苏怀春,苏明德一直心怀崇敬。
转身想要去擦拭苏怀春的牌位,手臂伸过去时不小心挥落长明灯。苏明德吓得瞪大眼呆住,傻傻的看着长明灯倾倒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