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扭扭捏捏的?又不是女人。」

瑟緁随意出口的嗤笑令篁苍昂的脸整个烫红了起来。

其实连他都搞不清楚,为何在面对同样是男人的瑟緁时,他会感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疏离感?

虽说原因八成是由于从昨天到刚才发生的事,但他以为那只不过是瑟緁要他体认自己身分已不如前的手段,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才对,他却克制不住从心底涌上的害怕。

然后,在一片混乱中,他蓦地想起有个更要紧的问题。

「等一下!」

「啊?」

被篁苍昂抓住肩头的瑟緁困惑地望向他。

女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确认水温,谁晓得他们这么走进浴室会不会立刻就撞见她,或者是在洗到一半时被她看见:

不用细看,篁苍昂都晓得他的身前身后满布连自己见了都羞耻得恨不得能挖个洞钻进去的吻痕。

所以来检查水温的女仆只要匆匆一瞥,他身上那些明显是被肆虐过而留下的痕迹就一定会被看见。

「瑟緁」

「怎么?你不是想好好洗个澡吗?」

很快就猜到他在担心什么,但瑟緁仍是面无表情地问。

就像之前担忧会被自己的助手发现一样,他知道篁苍昂现下怕的是量测水温的女仆。

其实在篁苍昂清醒前他就已经吩咐过,在他摇铃喊人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浴室,这当然是因为顾虑到篁苍昂的心情。

只是,这些事他目前并不打算告诉篁苍昂。

面对篁苍昂,他还是维持这种冷漠无情的形象才不会遭受怀疑。

「到底怎么了?」瑟緁故意用烦躁的语气问道。

篁苍昂想都不必想,就知道自己恐惧的事对瑟緁来说一定是无关痛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