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从瑟緁的父亲那一代开始,就是这个家专跑外务的秘书;直到现在他负责的仍是巡视领区或代主出差之类的工作。

不过因冬季已近,他半个月前从意大利回来后,就暂时待在这里了。

「当然不行!」玛茜夫人仍用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瞪着他,「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苍昂在我们家的身分跟一般仆役或雇员是截然不同的,要说服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就至少要他出马才行。」

大概是真的已经非常有把握了,玛茜夫人气定神闲地坐回天鹅绒高背椅上,替自己重新斟了杯还算温热的红茶。

她一反数分钟前那种焦虑的神态,悠哉地喝着茶,还愉快地尝着已经凉了的松饼蛋糕。

已冷掉的松饼蛋糕会因上头的奶油冰凉的关系而变得有点难以入口,但看到母亲依然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瑟緁已猜到她心情之所以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自己最终仍得顺着她的要求。

可恶!

尽管再怎么不愿承认,可是在晓得篁苍昂也一定会跟去时,他实在无法安稳地在家里待着。

看来母亲真的是吃定他这一点,才会不安好心地硬要他跟篁苍昂陪她用这个完全谈不上享受的下午茶会。

唔——

狠狠瞪着高雅地品茗着阿萨姆红茶的母亲,瑟緁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明知无法获胜、却仍不愿轻易服输的大型猫科动物。

在咬了咬牙,挫败地低吼一声后,他终究不得不投降。

「我去,总行了吧!」

「这样?」在儿子放弃无用的挣扎,不甘不愿地点头后,玛茜夫人放下手中的雕花瓷杯,掩不住得意地微笑起来。「那太好了,不是吗?我们母子跟苍昂一起去参加卡里尔斯公爵举办的晚宴,相信在那么盛大的场合出现,一定很快就能破除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