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成为大厅里每一个人谈论话题的瑟緁,则被玛茜夫人拉着四处去跟一堆人打招呼。
用不着多说,瑟緁的脸色难看极了。
有好几次,瑟緁差点就要甩开玛茜夫人挽着他的手,管她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但每每在他的火气就要爆发前,篁苍昂就像是看好时机似地,总在最危险的那一刻以眼神或动作求他再忍一下。
连瑟緁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差劲的人;母亲的要求或胁迫都没能让他真正屈服,但一见到篁苍昂请求的神情,那像是承诺今夜的眼神让他的理性回笼,已经准备甩开母亲手臂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仿佛没注意到儿子的不悦,也没察觉到篁苍昂的仓皇不安,玛茜夫人仍愉悦地领着他们四处和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们见面。
就是因为她做得实在太明白露骨了,到后来,瑟緁虽一直敷衍着她的要求,但终究也发现了她的目的。
在察觉母亲要手段强迫他作伴赴宴的真正用意时,瑟緁原本是想不顾她的颜面拂袖而去的,要不是总能看透他心思的篁苍昂适时挨近他身边以央求的神情看着他,他早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篁苍昂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完全没概念自己今晚到底是和第几位公爵家的千金,还是哪里来的名媛见面,瑟緁只是冷漠以对。
不晓得是真的没发觉儿子阴沈的情绪,抑或是刻意装作不知,玛茜夫人脸上的笑容未曾退去过。
然后,就在好不容易获得喘息的当儿,她开口提起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话题。
「如何?瑟緁。」笑瞇瞇地看着迷倒众生的儿子,玛茜夫人的睑上染了几抹兴奋与骄傲的红晕;她很早就知道自个儿的儿子有多受欢迎,但亲眼看到这么多女性都为他倾心不已的盛况又是另一回事,而身为他的母亲,她自是得意洋洋。「这么多漂亮的淑女里总有一、两个你中意的吧?去邀她们跳一曲如何?」
相对于连酒都没喝却双颊酡红、双眼闪烁的玛茜夫人,瑟緁回视她的目光冰冷得如同寒冬中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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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