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没忘了这山里里头全是陷阱的事,闭眼之前嘱咐山奴,“甩着狼犬的尸体在前面,”乐云说:“这林子里陷阱多的很。”
“找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山奴感觉到乐云在他的脸边打哈欠,放轻了声音“嗯”了一声,他力气大,把狼犬当成棍子一样在前面来回甩着走。
狼犬的尸体趟在树叶上的沙沙声,伴着山奴平稳的脚步火热的体温,还有林间时不时拂过耳畔的清风,乐云的意识很快模糊,安心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宫道上提着宫灯的太监步履匆匆,第一份画师经监视侍卫口述,加紧绘制出来的逃杀册子,送进御书房。
此刻已经是深夜,御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玄色的龙纹锦袍包裹着有些单薄的身躯,毫无血色的白皙手指,抓着御书房内间软塌的龙雕扶手,一下下轻点着龙头。
屏风后,一个女子被束缚着双手压制在地上,泪痕满面头发凌乱,眼中尽是绝望和屈辱,口中塞着布巾,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老太监自外间进来,避过地上的几人,躬身将画册摊开,小心翼翼搁在皇帝的膝盖上。
漆黑的夜里,跳跃的火把映照下,是不久前苍翠林边被狼犬撕扯的人群,画师笔触精到,将倒地被撕扯四肢内脏的场面勾画的活灵活现,画中人暴突的眼球和大张的口舌,几乎能叫人透过这薄薄的一层纸,听见撕心裂肺的尖叫。
画纸轻轻翻动的声音,伴着女子闷哼男子粗重喘息,从内间传到外间,而外间的太监们侍卫们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人露出异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