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靠在崖边的一棵枯树上,看着雪地上自己连滚带爬逃过来的时候洒下的一串触目惊心的血滴,有点脱力,他晕血,尤其晕自己的血。
“班哥,班爷……”徐北看着从悍马上慢悠悠下来的班大同,心里紧了紧,嘴上却并不老实,“您找我这么个小杂碎还费这么大劲,不值当啊。”
班大同没说话,在寒风中皱了皱眉,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慢慢走到徐北身边,看了看他腿上半尺长的伤口,血还在滴,他露出了个很满意的笑容:“小北啊,你说你也真是,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对不?你要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跑,哥也不能伤了你啊……”
说罢,班大同把手套摘了,手指在徐北的伤口上摸了摸,猛地戳进了伤口里。
“我操!”徐北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费了好大劲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了,才控制住没让一声惨叫从嘴里飞出来,额头上大冬天的冒出一片冷汗,又很快地结成了一层冰。
“特别想骂我是吧,”班大同微笑着,把手指拔了出来,带着血放进嘴里舔了舔,“是不是还特想说我操你妈?可惜啊,没机会了……”
徐北疼得半天倒不上来气,好一会才喘匀了,他估摸着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横尸雪地怕是最终结局,他斜眼看着班大同,笑了笑:“所以你得好好供着你爸,那么多人想操你妈,就他一个人成功了,不容易啊……”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出全了,徐北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痛得太厉害,以致于他没搞清这痛是从哪传过来的就横躺在了雪地上。
直到血顺着脸流进了嘴里,他才知道是脑袋被砸了一下,同时也看清了班大同手里拿着的一根铁棒。
他突然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把班大同彻底惹毛了,如果自己老实点,没准还能混个速死全尸什么的,现在这情形,班大同就是一棒一棒把他敲碎了,再一点一点分成小块也不是没可能。
“徐北,你他妈这是给脸不要脸,给你指了条明道,你非得装他妈清高,以为自己是他妈个什么好玩意儿……”
班大同后边还说了什么,他没注意听,就听见班大同左一句他妈又一句他妈了,班大同说话带南方口音,他妈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重音,听上去挺可乐的,徐北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班爷,”徐北倒着粗气,咬着牙在原地翻了个身,扫了一眼离他只有一米不到距离的山谷,“看来今天我是没招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