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为民的呼吸一滞:“晓舟?怎、怎么是你?小佳呢?”

“你还有脸问小佳?”裴瑾将杨晓舟的断句与语气都模仿得一般无二,可他知道,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除非和一个人朝夕相处,彻底了解他说话的习惯,否则很难瞒过枕边人,“她是要多倒霉才能碰上你这样一个爸爸!”

“晓舟,你原谅我,”费为民喃喃道,“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我对不起小佳。”

“那你怎么忍心让她有一个杀人犯爸爸?”声音里带了些哽咽与抽泣,“你是不是想她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江心对这样的处理方式有些不满,她是希望能够打感情牌将费为民劝下来,但仔细想想,但凡是发生不幸的家庭,父母双方都会强烈指责对方,裴瑾的表现也不算有错。

只不过,恐怕很难劝动费为民。

果然,费为民说:“我不能让那个人渣逍遥法外,法律判不了他,我来!你告诉小佳,爸爸为她报仇了。”

他一心一意要为女儿报仇,已经不在乎牺牲这条性命。

“你有脸,你自己和她说。”裴瑾摔了电话,捂住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又转变为幼童天真甜美的声音,“喂,爸……爸爸吗?”

如果说杨晓舟让费为民慌乱了一下,那么许久未曾听见的女儿的声音,彻底将他击垮了:“小佳,小佳,是爸爸。”

“爸爸,我很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费小姐被杨晓舟带走后,费为民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费为民放低了声音:“小佳乖,爸爸做完事就去看你……”他爆发出低低的一声抽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