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鱼丽嫣然一笑:“再不说话,天都要亮了。”
裴瑾就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
“就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蓦地沉寂了下来,但这一回,裴瑾没有停下,他放低了声音:“我已经嘱咐贞娘,如果我回不来,就让她收养一个孩子,绝不会叫你们殉节,这事,我也和族里打过招呼了。”
他的官位虽小,却是裴家唯二为官的人,另一位是在偏远地方当县令,他现在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鱼丽听了,点点头:“知道了。”
又是一阵寂静,裴瑾看着不断融化的蜡泪,良久,才问:“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鱼丽想一想,说道:“平安回来。”
“还有吗?”
鱼丽说道:“这一回,不要再带人回来了。”
裴瑾眼中闪过笑意,他道:“不会了,人这一生,只有一次奇遇。”
“那没有了。”鱼丽道,“天色不早了。”
天色不早了,她该歇下了,他也该走了,只是,他仿佛被钉在了椅子里,怎么都站不起来,腿有千斤重。
鱼丽先站了起来,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道:“你走吧,别忘了你是为什么会走。”
他一怔:“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