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年代已久,但音色肯定不错。栖妙给出评价。

她望向窗外,确定门外没有人,竟神使鬼差地坐在钢琴面前。她轻抚琴盖,触手冰凉细腻,指尖灵巧地掀开。

黑白色的琴键还没动,在栖妙的眼中却像跳跃的音符,轻盈曼妙。

栖妙抿着唇,犹豫片刻,手指试探性地摆出吊指,垂落在琴键上。这具身体的手指比她要小得多,撑开最大弧度,勉勉强强能摸到音准位置。

柔软的手指使劲向下一按,只听梆地一声,其中却有杂音。

栖妙轻啧,懊恼地皱起眉头,调整手势。

这一次,落在琴键上的指尖不再像方才一样用力,而是轻柔许多。只听轻灵的敲击声一下接着一下,犹如淅淅沥沥的雨滴,又犹如钟声敲响,她弹得缓慢,一边弹奏一边调整,白皙细嫩的手在琴键上翻飞,犹如两只轻盈的蝴蝶。

以前程栎总是笑她弹钢琴就像是在砸钢琴,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用尽全力,弹奏的音乐曲调大多犹如狂风暴雨,炫技一般的急骤,现在的轻柔悠扬,是鲜少出现在她曲谱上的。

栖妙弹着弹着,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直至一曲结束。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指头手腕都在微微发颤,许久都没有平息恢复。

弹完这一曲,仿佛心灵得到了治愈,栖妙不自觉地放松许多。她睁开眼睛甩甩胳膊,站起身来,回过头差点儿被吓得当场跳三尺高。

门口赫然倚着一名年轻男人。

他穿着墨蓝色西装,身材修长高挑,那张清隽的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只是此刻的笑容之中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