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妙愣了一下。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过去跟栖望说清楚比较好。他们两家的关系成分复杂,栖妙并不希望带给栖父栖母任何困扰,她得早早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掐断才对。

她决定赴宴。

这一次,栖望约的地方还是他们之前去过的那家火锅店。天色阴沉,寒风如刀,吃点儿热乎乎的食材再好不过。栖妙见到吃的两眼放光,瞬间忘记自己本应该一上来就严肃拒绝的事情。

待到酒足饭饱,栖妙这才反应过来。

——她要说什么来着?

栖望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对面。他摘了眼镜,被烟火气息笼罩着,俊美的面容不如往日清冷到无人接近,沾染着几分柔和的气息。

栖妙觉得自己大概真是疯了,或是被栖望喂了什么毒药,才会觉得此刻栖望好看到令她心脏怦怦直跳。

栖望说:“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栖妙意识到他在说哪件事,用喝饮料的动作掩饰不自在。

栖望说:“我不应该那么唐突。”

栖妙使劲点头。

栖望说:“我们的生活环境复杂,我应该对大家都负责,也对你负责。”

栖妙使劲点头。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微妙的酸涩。明知道栖望应该是和她一样渐渐清醒了,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才会这样坦白地把事情说开。这是一件好事,却令她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