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无名秘术,按术中所介绍,应当与花狐貂一般。
但刘樵看过后发现,这门秘术祭炼出的“赤索”威力可能没有花狐貂大,但某些方面,却更为玄妙莫测。
应该算是花狐貂的简化版,或者简陋版。
花狐貂大如巨象,甚至可以化作百丈高下,一扑毁灭一城,甚至一口吞下数万兵马,威能当然是极大的。
但却被杨戬的秘术克制,将之撑为两节,魔礼寿多年祭炼的花狐貂,也就全功尽弃。
而这“赤索”好就好在,是虚实结合之物,说它是法器,那也能算法器,说是道术,也是道术。
即有实体,能飞扑噬人,吞吃妖魔,又是法咒真言所化,纵然被打灭,也不损秘术分毫。
当然,有利亦有弊,这“赤索”肯定没有花狐貂那么大威能,那般灵性、神异就是了。
但秘术练成之后,施展只需念咒,再不用消耗法力,可以无限制使用。
仅凭这个特性,就足矣让刘樵费些功夫去修炼了。
“咚咚…”正想着,静室外敲门声轻轻响起。
“谁!”刘樵沉声道。
语气有些恼火,不拘是修行炼法,还是静功坐禅,最忌讳他人打扰吵嚷,一个不慎,惊散了元神,有走火坐化的风险。
尤其是阳神未成,阴神只是三魂七魄所聚,并不稳定,如果正神游冥冥间,运功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惊一下,是有很大危险的。
刘樵入静室前,还专门挂了牌子,留了信香三根,上书:无事莫扰,有事“请烧香”
虽然这会儿并未运功炼气,但突然被打扰,还这般“不懂规矩”刘樵心下是非常恼火的。
门外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师…师兄!是我啊!武吉…”
显然武吉也是听出了刘樵语气不善,他平素除了姜尚,最怕的就是这个“神仙”师兄。
所以这会儿听见师兄语气不好,再看,才见门上有字,门外有信香。
知道打扰了师兄坐关,心下略有些惴惴不安,声音也有些颤抖。
“有什么事?”
“大…大王要摆庆功宴,师父叫我来唤师兄…”
刘樵闻言,压下心头怒气,恢复平静语气道:“你先去吧,说我知道了,收拾下就过去…”
“是…那师弟先告退…”武吉小心翼翼道。
听着门外脚步声轻轻远去,刘樵收好天书笔墨起身。
心下吐槽不已,这武王前些天还朝不保夕,哭哭啼啼,指不定在心里埋怨姜尚这老鬼使窜自家造反,弄得大兵压境,坐困愁城。
刚破了敌,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又是赏功赐衣甲袍服,又是银安殿举宴,天天领着众文武嗨玩儿,也是心大。
真以为打退魔家四将,朝廷知道西岐不好惹,就会罢休?
现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朝廷不见动作,一定是在调兵遣将,积蓄力量,准备一举扫灭西岐。
刘樵整理衣冠走出后堂,天色尚早,相府里却空荡荡,哪吒、韩毒龙等阐教三代弟子皆不见踪影。
问了府中仆人,才得知:“大王在武安举宴,丞相和众位仙长都去了…”
出相府,隔壁不远就是王宫,门前甲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个威武将校道:“宫禁重地,闲人勿进。”
“贫道行营参军刘樵,姜丞相座下参赞军机,奉大王令,特来参宴的。”刘樵淡淡回道,一边取出官印与那将看。
在姜尚麾下效力的的阐教众人都领有官职,或杂号将军、或督粮总制、或正副印先行,当然,大多都是武官。
文官,目前应该就刘樵一个,参赞军机,录军府事。
那军校见果然是刘樵,早闻他于城外拿捏魔家四将,威风赫赫,不敢怠慢,恭敬礼道:“大王正在殿中等候,请仙长随小的来。”
又引着刘樵在禁宫七拐八绕,好在武王初肇王基,宫府还不是太大,也不尚华丽,不多时,到一大殿前。
殿中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殿前有内侍入殿通禀。
少顷,武王领众人轻自出殿来迎。
刘樵有些受宠若惊道:“臣下微末之身,世外野人,怎敢让大王万金之躯亲自来迎,恕罪…恕罪…”
武王早听众人讲了,刘樵一人攻破四将。
闻言上前揽刘樵手道:“仙长谦虚了,能有仙长这般神通广大的高人相助,实是姬发之福,西岐万世基业之福,快请!”
刘樵自是连称不敢,一入殿,不止姜尚、哪吒等人俱在,连黄天化也不知何时又回到西岐,正坐于武成王黄飞虎身旁。
众人一番见礼,刘樵见黄天化一人独饮,神色落寞,过其身旁时,招呼道:“天化贤弟,你何时又来的西岐?”
其实刘樵更想知道黄天化是怎么“复活”的,但看他神色怏怏,估计当众提这种丢脸的事不好,所以只能换个话题。
“是师父用口仙炁救活我的,唉…这回可是脸丢大了…”黄天化苦笑道。
瞧他神色恹恹,满脸落寞,不与对面阐教众人饮酒,只独自坐于父亲黄飞虎、南宫适等人这边喝闷酒。
如同一个失志的中年落魄汉子,道力功行虽然大涨,却很难与当初意气风发,无所畏惧那个热血少年联系起来。
刘樵道:“贤弟切不可损了志气,若不然,岂不更让他人笑话?”
黄飞虎也跟着点头道:“是啊,不管如何,再为父心中,我儿天化都是最厉害的!”
黄天化看着对面窃笑不已的哪吒、韩毒龙几人,心下大是恼火,感觉他们每次笑,都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当时哪吒就在不远处掠阵,他的乾坤圈明明可以后发先至,击破魔礼青白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