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上仙失声笑了笑：“我果然是小看你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留着她，还会将她保护的如此完好。按你们仙家斩尽世间万恶的宗旨，不是该杀了她么？”

木华上仙摇头：“萌萌不同……”

风夜等着他继续说，这样活了几万岁的仙人，自然会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该说。他要说的一定会告诉自己，不说的他也挖不出来。

木华上仙叹了一气：“罢，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猜的八丨九不离十。六千多年前，仙界突然察觉到一股龙气落在凡间。我奉命做先遣兵，找到了萌萌。找到她时，她就已经以十几岁孩童的身形活了很久。别人都将她当作怪物，瘦小羸弱的她蜷在墙角瑟瑟发抖，挨着铺天而来的石头。我抬手刮了一阵怪风，要将他们吓跑。那些孩童果然大骇逃走，一个男童却因脚下绊到石子摔的鼻青脸肿。”

风夜静静听着，淡漠的神色越发冷如冰霜。

木华上仙说到这，却是笑了笑：“那男童摔倒，萌萌却立刻起身要伸手去扶起他。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这个孩子，我要保护好。禀明上神后，舌战群雄，终于是将她认做了孙女，留在了身边照看。”

风夜以为木华上仙是在以亲人的名义监视萌萌，却没想到这老人是真心在保护她。他顿了顿：“第一次见萌萌时，她说自己只有几百年修为，可算起来，应当是有六千多年。”

木华上仙点头：“她并未说谎，只是因为她每隔几百年，就会失忆一次。似乎是不愿记得太多事情。就好像是瓶子里装满了酸甜苦辣，便一次将它全部清空，从头再来时，又是个心地纯净的好孩子。或许，这就是她出现的原因了，世间的污浊她通通不愿知道，只想干干净净的活着，一世无忧。”

风夜皱眉：“萌萌到底是什么？”

木华上仙顿了许久，才缓声：“是恶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