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把安然放在地上,笑着说:“怎么?不记得了?你还记不记的自己咬人啊?见人就咬。”
安然被他一说,愣了一下,坐在地上有些疲惫的喘着气,看了看江老板脖子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温白羽脖子上被包扎的地方,不由得脸色一僵,好像慢慢想起了什么。
安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嘴里还有血腥味道,震惊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说:“我……为什么我……”
江老板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戴了那张面具。”
江老板一说,安然一下愣住了,随即露出惊恐的表情,伸手摸自己的耳朵,发现没有耳机,随身掏了好几下,不过安然的衣服全都汗湿了,江老板早给他换过了,随身的耳机也换下去了。
安然的样子很惊恐,摸不到耳机,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眼神在闪烁,好像随时会疯掉。
江老板伸手从背包里掏出耳机,给他塞在耳朵里,安然陡然像是松了一口气,深深的喘着气。
众人都不知道安然怎么了,他颓然的靠着墙坐在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慢慢的点头,说:“我戴过。”
江老板说:“你知道面具上有蛊虫吗?”
安然愣了一下,立刻摇头,说:“我不知道。”
江老板皱起眉来,收起不靠谱和吊儿郎当的表情,声音似乎也变了,说:“不知道就敢戴,你不要命了?”
安然没有注意江老板的变化,只是喘着粗气,耳朵里听着杂乱的声音,眼神有些发呆,慢慢的说:“我不知道这个面具有什么端倪,但是我师父的死跟着有关系,我师父死的时候,就戴着这样一张面具,摘掉面具之后,脸上的表情非常……非常奇怪,有惊恐,有兴奋,还带着狞笑,那种表情我实在不能描述。”
江老板说:“你为了追查你师父的死因,所以想知道这个面具有什么特殊?”
安然点了点头,说:“我和师父相依为命,师父突然死了,我不能不管,而且师父的死状让我很害怕……那种表情……青铜盒子里的面具和我师父死的时候戴着的,一模一样……我就在想,或许戴上这个面具,就会知道当时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然慢慢的说着,声音开始粗重,似乎回忆起了戴上面具的一霎那,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我的耳朵,天生能听到很多声音,很奇怪的声音,就像耳鸣,从小开始就这样,能把人逼疯……当我发现那个面具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有人让我把它戴上,让我戴上,一直在我耳边喊着,让我戴上面具……”
安然说着,猛地用手双捂住耳朵,似乎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嗬——嗬——”的喘着气。
江老板伸手拍了拍安然的后背,似乎是想安慰他。
这下众人都很明白了,面具里有蛊虫,看起来那个怪人也是戴了面具,蛊虫爬了进去,而安然也戴了面具,显然安然是中蛊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安然刚才晕过去之后就清醒了好多,很可能是因为喝了一些温白羽的血,温白羽的血虽然不能完全把蛊虫逼出来,但是也起到了镇定的作用,让安然头脑清醒了。
众人听着安然的话,万俟景侯突然眼睛一眯,手中白光一闪,龙鳞匕首“唰——”的一转,突然将匕首拔出鞘来。
只见一道白光,江老板喊了一声,立刻向后退去,万俟景侯的匕首已经递了过来,横向一削,江老板快速的向后一仰,“唰”的一声,一缕头发被削了下来。
众人都是看得呆了,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万俟景侯的动作太快了,不过没想到江老板的反应这么迅速,骆祁锋立刻皱起眉来,江老板不过是个古董商,如果有这么好的身手,还需要雇什么打手?
万俟景侯一下削过去,匕首一转,又向下扎去,江老板向后跳开,说:“来真的啊?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万俟景侯却冷笑了一声,就听“嗤——”一声,江老板虽然躲开了万俟景侯的匕首,但是衣服一下被划中了,衣服的口袋破了,一个黑皮本子从里面“啪”的一声掉了出来。
江老板低头一看,迅速去捡,但是不及万俟景侯速度快,万俟景侯已经把黑皮本子捡了起来,那上面是江老板记地图用的。
万俟景侯冷眼看着江老板,然后将本子当着众人翻开,里面空荡荡的,全都是白纸,根本没有什么地图,翻了几页之后,就好看到好多铅笔画的设计图纸,一些奇形怪状的图纸,像是零件,也像是机关,有的干脆什么都不像,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