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仁贵和杨仁恭领命出征,来将军来护儿亦起身请战道:“陛下,反贼林士弘盘踞翻阳湖一带,虽然声势浩大,但实则不堪一击,老臣不才,愿领军出征,替陛下收复翻阳失地。”
杨杲颔首说道:“来爱卿所言甚是,林士弘此贼占地辽阔,对朕来说无疑是如鲠在喉,此贼便交给老将军了!”
来护儿闻言大喜过望,当即拱手说道:“陛下放心,三个月之内,老臣必斩林士弘首级献于殿前!”
“那朕就静候老将军佳音!”杨杲微微一笑,环视众臣一圈,淡淡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上奏?”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发须皆白的裴矩怀抱笏板,缓步出列,躬身说道:“陛下,因宇文化及谋逆,朝中百官死伤惨重,现如今朝中官员空缺严重,已经严重影响了陛下政令的实施。”
“裴大人所言甚是!”虞允文出班附和道,“微臣建议陛下举行科举,诚招天下之士,为我大隋所用!”
”虞大人此言差矣!“
裴矩提出这件事的主要是因为他的兄弟裴蕴死在了这次兵变之中,这使得他们裴家在朝中的势力受到了沉重打击,所以他希望能够接着朝中百官多有空缺的这个契机多安插一些裴家子弟进入朝堂,增加裴家在新朝的势力。
不料想半路杀出个虞允文,提出了科举取士,这无疑是坏了裴矩好事,他当即出言制止道:”陛下,微臣以为科举之事牵涉众多,昔日武皇帝陛下创立科举时便遭到了百般阻挠,眼下陛下方才登基,还是以稳妥为主!“
虞允文冷笑一声,“裴大人真是爱说笑,科举之制只是给天下有才之士一条步入仕途的康庄大道,利国利民,何来牵涉众多之说?所谓百般阻挠,更是无稽之谈,这不过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逆贼如李渊、元胄、独孤震等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使的小手段罢了!”
裴矩喃喃说道:“可眼下狼烟四起,纵使陛下开科举士,恐怕中原关陇等地的士子大多也会畏惧路途凶险而不来江都参加科举!”
虞允文淡淡笑道:”裴大人所言不错,但微臣以为疾风知劲草,若是心向大隋者,无论千难万险也必回来此参加科举,这样的人才是我朝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人才!“
“虞卿所言极是!”
坐在龙椅上的杨杲闻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朕同意虞爱卿的开科举士之策,而且此次骁果军兵变,我朝损失的不仅是朝中百官,军中将校也多有空缺。故朕决议此次科举开设文武两科,文科成绩优异者入朝为官,武科优异者从军为将!”
“陛下圣明!”朝中百官纷纷拱手说道。
杨杲微微一笑,继续开口说道:“正如虞爱卿所言,那些愿意来江都参加科举的必定是心向大隋,但是科举毕竟是择优录取,难免会有人落选。为了鼓励这些心向大隋之人,朕决定在江都城内建一所翰林院,凡是落榜士子均可进入翰林院进修,准备来年的科举!”
虞允文、萧瑀、裴矩等人闻言眼前皆是一亮,暗暗称赞杨杲少年老成。正如虞允文所说,愿意来江都参加科举的,必定是心向大隋之人,纵使这一次不中,在翰林院进修几年还怕会不中,皇帝建造的学院里面的教学资源能差吗?
相对的,这些原本就心向隋朝的士子受到了如此优厚的待遇,必定会对杨杲更加地感恩戴德,竭尽全力效忠杨杲。
就在江都城内杨杲登基为帝的同时,关陇的战役也到了最后关头,镇守河东的名将屈突通困守孤城数月,城内粮尽,军心思变,副将桑显和等人生擒了屈突通,献了河东。李渊听说屈突通被生擒,大喜过望,亲自前往劝降屈突通,屈突通最终被李渊说服,投降了李渊。
关陇贵族此刻也已经将宝压倒了李渊身上,各个世家豪门士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渭南、新丰、高陵、富平、蓝田等京兆各县全部失守。
李渊三女李秀宁则说服了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关中一带大大小小的乱匪,举兵七万余进军长安,响应李渊。
至此,长安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城外是李渊的二十几万大军,城内则还有蠢蠢欲动的关陇贵族。但是作为大隋王朝的都城,杨广还是留下了不少底蕴,在老将卫玄、大将军阴世师、长安郡丞骨仪的带领下,屡屡挫败了李渊的攻势。
李渊虽然拥兵二十余万,但真正的精锐却只有在太原招募的五万精锐,由他的长子李建成和次子李世民分掌一军。其余都是些原来关中的各路盗匪,这些匪兵大多缺乏训练,作战能力极其低下。而留守长安的隋军虽然只有三万,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主将卫玄、阴世师等人更是对隋朝忠心耿耿,守城意志坚定。
李渊自入关中以来连战连捷,颇有些轻飘飘起来,出于想要保存自己嫡系的心思,便用了刚刚归顺的各路匪众攻打长安城,结果导致了攻城部队损失惨重,就连刚刚归顺的匪帅向善至也在攻城时不幸被流矢射死。
连日来的惨败对于李渊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这使得李渊恼羞成怒,在帅帐内大发雷霆,“几天了,长安城才几万守军,我们有多少,居然攻打了十天还没有拿下,反而损折了近两万人!”
帐下李建成、李世民、刘文静、裴寂、李秀宁、柴绍、李神通、长孙顺德、刘弘基、长孙无忌等一众文武大将分立两旁,战战兢兢地聆听着李渊发泄他的怒火。
虽然众将都知道攻城失利的原因是李渊轻敌大意,派出的攻城部队都是刚刚才收编的匪盗,但是没有人敢出来指责李渊,帐内众人不是李渊的亲族就是他的心腹,对李渊的脾气可谓是了如指掌。
虽然李渊表面上宽容厚道,但内心却阴毒狭隘,要真的在这个时候触李渊的霉头,或许他此刻不会跟你翻脸,还会摆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样子,但很快他就会随便找个理由进行肆意打压。
良久,李渊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长安城的重要性就不劳孤多说了,你们有什么好的计谋可以拿下长安?”